想到老爺在得知胎兒不保之後的神情,周氏笑得眼角都彎了。
有什麼能比從過高的期望頂端摔下來更令人絕望呢?所謂期望越大,失望越大。除去了那個孩子,江氏要想再重新獲得老爺的寵愛就難了。
“嬤嬤,讓你替我找的人,找到了嗎?”周氏微微側過頭去,問道。
許嬤嬤笑著答道:“夫人放心,都安排好了。”
“嗯…過兩天老爺出府之後,你就把人帶來吧!”周氏冷靜的吩咐道。
許嬤嬤應了下來,接著便殷勤的給周氏奉上了蜂蜜茶。
“嬤嬤,大小姐那邊有什麼動靜沒有?”忽然想到好幾天不見兩個嫡出的小姐了,周氏不免多問了一句。
“大小姐在繡樓修身養性呢,整日不是撫琴就是作畫,異常的勤奮。”許嬤嬤如實的稟報道。
“算她有點兒遠見,還知道未雨綢繆。”周氏的語氣中,帶著一絲的讚許,卻沒有過多的喜愛之情。
許嬤嬤不明所以,但是在主子面前,也不好多問。
“司徒錦那個丫頭,也像往常那樣,整日在院子裡溫書?”想起這個強勁的對手,周氏不敢有絲毫的放送。
“回夫人,那個臭丫頭每日除了去江氏屋子裡問候請安,便在自個兒的院子裡看書練字,不見有任何的異常。”對於妾室生的孩子,許嬤嬤一向都是用這種鄙視的目光來看待,嘴裡也沒有半句好話。
周氏也不糾正,由著這些下人們胡說。“多留意著點兒,這丫頭可不是個簡單的角色。”
“夫人怕是多慮了,她不過是頑劣任性了些,頂多有些小聰明,還上不得什麼檯面。”許嬤嬤也是個人精了,見過不少的世面,根本沒把這麼一個黃毛丫頭放在眼裡。周氏將此女列為頭號勁敵,她還覺得夫人有些小題大做了。
周氏瞥了許嬤嬤一眼,道:“興許是我多慮了,不過她再過不久就要及笄了,到時候真要嫁進了沐王府,那也是一個麻煩!”
“也真不知道那丫頭修了幾輩子的福氣,居然能夠攀上沐王府這樣的貴胄!只不過,妨礙了夫人,就算是世子妃,奴婢也會毫不手軟的除掉她,永絕後患!”
周氏的唇角露出好看的弧度,眼神卻充滿了狠毒。司徒錦一再的挑釁她的權威,的確是該除去了。否則,日後她必定會成為她的心腹大患!
“去把大小姐叫過來,就說我有事找她。”周氏想通了一些問題,立刻就有了主意。
許嬤嬤叫了身邊一個熟悉的丫頭,讓她去大小姐那邊傳話。不到一炷香的時辰,司徒芸便穿著一身淺紅色對襟海棠織錦夾襖,捧著手爐就過來了。
“母親喚芸兒過來,可是有什麼好訊息?”司徒芸言笑晏晏的問道。經過一段日子的沉靜,她是越發的穩重了。
“再過幾日便是皇家狩獵了,到時候四品以上官員是可以攜帶子女前往的,母親打算讓錦兒跟你一道去。”周氏倒也不羅嗦,直接開門見山的說了。
司徒芸秀眉微蹙,似乎在考慮這個建議的可行性。要知道,司徒錦是她恨入骨髓的人,這樣的場合要她跟一個庶女一起前往,她有些不情願。但是周氏的態度,明白了就是已經有了決斷,司徒錦是非去不可的。再想到周氏的謹慎和小心,她讓司徒錦跟著一道去,恐怕也是另有深意的吧?
“母親是不是有什麼事要交待女兒?”聰明如她,怎麼會不明白其中的用意呢。
周氏見她是個明白人,也就不用打謎語了,屏退了屋子裡的丫鬟,只留下自己的心腹,周氏這才放心的說話。
“芸兒是個聰明人,應該瞭解狩獵場的規矩。這要是打起獵來,可是刀劍無眼,有個什麼意外,那也屬正常,不是嗎?”
司徒芸眼神閃爍,心中滑過一個卑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