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在蘭園門口的丫鬟婆子見到夫人身邊的大丫鬟,便笑著臉迎了上去。
“五小姐又在發脾氣了?”燕兒高傲的昂著頭,臉色有些不好看。
“唉…五小姐那性子,大家都是知道的。如今迫在眉睫,她還是不肯乖乖的妝扮。眼看就要誤了時辰,這可如何是好!”跟隨五小姐多年的丫鬟婆子全都被替換了。如今她身邊服侍的,都是江氏重新安排的人,自然是向著江氏的。
聽到她們這般回話,燕兒的眼神就更加冷清了。
“夫人讓我給五小姐帶個話兒。若五小姐執意不肯上花轎,那就只有去家廟剃了度,古佛枯燈的過一輩子了。你們也都好生的勸著,這到底是去官家少奶奶,還是當姑子,她自個兒選!”說完,燕兒也不等那些人反應過來,就回了。
蘭園服侍的丫鬟聽了這個訊息很是震驚,立刻通報給了五小姐司徒嬌。
司徒嬌原本就很生氣,覺得自己的命苦。那張家雖然是官宦之家,但與太師府比起來,可是差的遠了。她一心想要嫁入王侯世家,也好揚眉吐氣一番。但奈何無依無靠,爹爹不疼,孃親又失寵,婚事只能落到嫡母江氏的手裡。她一味的想要攀高,卻不曾想到,如今的太師府已經是名存實亡,根本算不上什麼名門。若不是因為世子妃是出自司徒府,怕是早就有人欺負到頭上來了。更何況,她不過是個小小的庶女,豈有資格嫁入王侯之家?
江氏的話傳到她的耳裡,她更是氣得差點兒沒昏厥過去。“好你個面慈心毒的母親,你這不是將我往死路上逼麼?!枉我平日裡對你恭敬有加,不敢有半點兒埋怨。你卻這般歹毒心腸,要斷了我的退路!江氏,我與你勢不兩立!”
“小姐,快別這麼說了,小心隔牆有耳!”司徒嬌房裡的丫鬟聽見她口出狂言,立刻上前去阻止,生怕連累到她們這些下人。
“你們一個個都是她的走狗幫兇!我是堂堂太師府的五小姐,你們竟也不將我放在眼裡。狗奴才,賤奴婢!”司徒嬌撒起潑來,簡直與市井潑婦無異。
丫鬟們不敢近身,只能遠遠地站著勸說。“小姐,這吉時就快到了,您還是趕緊上妝吧。嫁入張府,還不是吃香的喝辣的,總比當姑子強吧,您還要什麼不滿意的呢?”
“你們懂什麼?!那張家不過是個小小的府尹,才四品官銜。那張家二公子還是個庶出的,哪裡配得上我這一品大員家的小姐!哼,滿意?這就叫滿意?!”司徒嬌蠻橫的將桌子上的東西掃了一地,根本聽不進去勸。
丫鬟們你望望我,我望望你,有些沒轍了。只不過,有些膽子比較大的丫鬟,在聽了她這一番長篇大論之後,輕蔑的笑了。“五小姐還真當自己是名門大戶的嫡出小姐呢,居然還挑三揀四!夫人能夠為你謀一個四品官家就不錯了,你還指望能嫁入王侯將相之家呢。也不看看自己是什麼身份,那些人家也是你高攀的起的?”
“庶女怎麼了?司徒錦還不是個庶出的!憑什麼她可以嫁入王府,我就不行?!”提到這嫡庶之別,她就有氣。
“五小姐怕是忘了吧?二小姐可是正正經經的嫡出,名字是上了族譜的。而五小姐你,依舊是個姨娘所出的。你憑什麼跟二小姐相比?”那丫鬟也是不服輸的,很不客氣的就給反駁了回去。
司徒嬌聽了這話,氣得頭上冒煙,臉色通紅。“上了族譜很了不起麼?我也是爹爹的女兒,是太師府的千金小姐!那江氏不過是個姨娘,她有什麼資格坐上那繼室的位子,她憑什麼!”
“我勸小姐還是別逞強了,免得禍從口出。夫人可是老爺的平妻,周氏被貶為妾,夫人名正言順的扶了正,是正經的主母。你這般口沒遮攔,就不怕夫人怪罪麼?你以為你還是那個嬌滴滴備受寵愛的五小姐麼?”
“你…你們…全都給我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