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留下那唱曲的人在霜白的光線下,獨自憂傷。
抑或是這曲半人不見,是另一場命定的相遇的命定的安排。
香雪海再次看了看君氏山莊,沒有人影晃動,沒有人聲嘈雜,有隻是大火中屋宇倒塌圖景,梁木崩裂聲音。
也許總有一天會明白的。
也許這首曲子現在才開始奏響。
作者有話要說: 多謝捧場哈!
有意見可以提哈!
☆、表心俱澄澈
“跟我走吧,孩子。”
凝視著他眼睛,半晌,君無痕輕聲說道,“好。”
香雪海什麼都沒說,現在的她,似乎只有保持沉默。她不知道該說什麼,也不知道該做什麼。在今夜之前,她有父親、母親,有君伯伯,還有許多關心著她的人,一切看起來就是那麼的美好。仿若夢境,輕輕一推夢就醒了。
功高震主。輕輕巧巧四個字道盡了君家滅門的命運根源。
香雪海望著那雙似乎可以看透一切黑亮眼眸,嘴角不由得扯起一絲輕微的弧度,這才是他呀!這才是她念念不忘的那個人,也只有這樣的他才值得她念念不忘不是嗎?
君家山莊。
自己······終究是遲了一步。
那個人,無論做什麼,從來都是雷厲風行,令出必踐。
想到那場沖天的大火,離去之時回頭映入眼中的被血色籠罩的承安京,柳衍忍不住伸手掩住自己的面容。明明,比任何人都更清楚那個人對付敵手的剪絕無情;明明,從一開始就明白那個人命途中被身份所註定的淋漓血色;明明,逼著自己沉默的去習慣,去面對了整整十年······可那一天到來的時候,依然對那個人周身滿滿纏繞的戾氣束手無策······
更明白君家對那個人來說是根背芒刺,所以即使不擇手段也要除去,因此用上了極盡卑劣的手段。
只是君霧臣,那個從來都圓轉自若進退有禮男子,確實是難得社稷之臣。無論旁人議論如何,他總是知道那個身居宰輔二十餘年男子,為北洛今天強盛做出了多大貢獻。
霧臣不是沒有私心,但他總是很恰當地將自己私心與朝廷公事分得很清,清到就連那個人都挑不出任何有違北洛律法事情。而君家事情,只有有君霧臣出手,也總是輕巧地避開那些精心設計已久陷阱。
有人都很清楚,只要有君霧臣在,要拿下君家,便是難於上青天。
君霧臣比任何都更清楚這一點,所以,他也比任何人都更小心翼翼。
只是到了如今,只怕一切都已經塵埃落定。
那個淡淡一笑,便是朗日,便是明月的人從此再也見不到了。
而自己………
十年,不計凡俗的傾心追隨,為那份動心乃至動情的相知相投,毅然出谷歷世,放棄清修;十年,並肩攜手輕騎縱橫的快慰,讓自己每每幾乎要忘記自己修道之人的身份;更將一門執掌的至尊地位視如糞土,然而這一切的情分,終於被那個人染滿鮮血的雙手親手斷絕。
君氏山莊,火海中的修羅地獄······或許,正是大神和歷代師祖的最後一次警告。
只是眼前的這對孩子稚童。
香雪海。
君無痕。
君霧臣第五子。
望著那雙似乎可以看透一切黑亮眼眸,竟然有些恍惚了,只怕這才是君霧臣默其名的原因吧!
請收君氏一門骸骨,承恩不謝。
君霧臣,君相,無論這是否你真正用意,柳長寧都會將這個孩子看作你最後託付······
“跟我走吧,孩子。”
“好。”
看著客棧簡陋的床鋪上縮成一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