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選,我都會答應的。”白子嶽撫掌大笑,那作態,倒是很是有些英雄相惜的味道。
“謝謝。”賀旗感激的笑了笑,信步走到柳千尋面前,正如當年初遇般那樣,微笑著拉過她的手,淡淡的說道:“菲菲,送我一程吧。”
就好像無數次在夕陽落去的光陰中,賀旗拉著她的手說:“菲菲,我們回家吧。”這樣的自然,這樣的平靜,這樣的充滿快樂。
“賀旗!”柳千尋身子一顫,抬起頭來,突然放聲痛苦起來,雖然竭力擺出勇敢的樣子,然而她嘶啞顫抖的聲音,卻還是顯露了她心裡遮掩不住的恐慌和害怕,失去,總沒有得到那樣容易,有些東西,是再也回不來的。
“傻孩子,又有什麼不好呢,回不去了,再也回不去了,就這樣,讓我永遠的活在你心中吧,在這個世上,沒有比仇恨更甜蜜的愛情了,這是,我最後愛你的方式。”賀旗輕輕的幫柳千尋抹去臉上的淚珠,柔聲說道:“你不是常說,要和我一起找一處世外桃源,人間洞天嗎,我答應過你許多事情,到現在為止,只有這一件還沒有做到,就讓我,最後一次,最後一次,實現我的諾言吧!”
“賀旗!我,我不要……”泣不成聲的柳千尋緊緊抱著賀旗,如那透明璀璨明珠般晶瑩的淚珠在她的臉上蔓延,腦海中茫茫一片,唯一記得的,只是那些如電影片段一般閃過的過去,用盡了全部力氣,愛恨得失,恍然間,如痴如夢,然而懷中那個人,卻還是靜靜的走開了。
“這就是長相思嗎?”白子嶽惋惜的嘆了一句,看了一眼腳下漸漸漲起的水流,說道:“相思不如相守,不介意的話,讓她再陪陪你吧,那個山洞,確實如你所說,是個好地方,朱玉滿堂,這樣的歸宿,也算配得上你們金童玉女。”
“不必了,她還有自己的路。”賀旗搖了搖頭,指著早已被五花大綁的賀江和左千華二人說道:“人的命運,應該掌控在自己手裡,而不是我們,就讓暗墨,和我,一起消失吧。”
“也好,請吧。”白子嶽笑笑,衝著那個少尉點了點頭,幾個五大三粗計程車兵就將兩人拖進了那山洞之中,聽著兩人嘴裡的叫罵聲,白子嶽不由的搖了搖頭,說道:“總是有些不放心啊,這兩個老傢伙,如果出來的話,可是一場大麻煩。”
“是在擔心我吧?”賀旗嘴角抿過一絲嘲諷的笑,淡淡的說道:“幾十米的通道,沒有人能活著潛出來的,不放心的話,不如補上一槍好了。”
“不是什麼好辦法,英雄惜英雄,這樣的結局,也算完美。”白子嶽低頭想了片刻,隨即搖著頭笑了笑,抱了抱拳,正色說道:時候不早,恕白某不能遠送,來年今日,必有元寶蠟燭奉上,如果有來世的話,白某自當交你這個朋友。”
“一定。”賀旗點點頭,笑著走進了那齊胸的水流中。
一個小時候後。
“將軍,已經沒到了洞頂,出不來的。”幾個精壯計程車兵從水中浮出,爬上船來,衝著白子嶽敬了個禮,說道。
“再見面,或許就是十九年後了吧,到時候,我會來看你的,如果,我還活著。”白子嶽點點頭,悵然的望了一眼水中蕩蕩的荷花,默默的說道。
“哦,這是什麼?”余光中,白子嶽突然看到一張從風信子中掉落的紙條,眉頭一皺,搶在柳千尋前撿了過來。
“誰訴心事與春風,
誰撫玉簫冷夏花,
誰攬朱玉惜秋盡,
誰憑雕欄看冬雪,
千與千尋尋不得,
萬山萬城萬里波。”
“也只有這樣的人,會走這樣的路吧。”白子嶽嘆了一聲,突然聽到一陣密集的槍聲,轉身看去的時候,幾艘炮艇攔住了去路,彈幕中,一個少女站在船頭,宛如夏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