賴著不走,鄭元駒黑沉沉的臉:“那我就派人告訴父親,讓父親親自來接你們?”
芙蓉兩人才不得不起身往外走去,鄭元駒又道:“東西兩府是兩家人,告訴任二旺家的,以後西府的過來,別動不動就往主子跟前領,只要不是死了老子娘,就讓她們正經下帖子過來!”鄭元駒看如意眼睛至今還帶著紅,心裡就不舒服。
“不會真有什麼事兒吧?”等姐妹兩人被送走了,如意問鄭元駒。
鄭元駒惡聲惡氣:“這起子糊塗的,你理會她們做什麼,那邊兒的事兒由著她們鬧騰!睡覺!”說著就攬過如意,頭枕進如意脖子裡,悶聲道:“還說讓你跋扈囂張的,卻只是受委屈!”
這話悶悶的,如意想笑,還是忍住了:“和兩個孩子計較什麼,夫君,誰真能無所顧忌的跋扈囂張呢?總要百忍成鋼方能無所畏懼。”如意說著說著就失落起來。
鄭元駒把她摟得更緊:“等找到我孃的下落,咱們就帶著老太太回京裡去吧。”
“這如今一團亂麻,都不知從何下手……”如意睡意上來,呢喃道。二旺家的如今是口服心不服,總想著反水……西府呢,如今看著倒是跟篩子一般,滿是漏洞:妯娌不和、婆母偏心、太婆婆霸道、夫妻之間嘛……聽說紅綢沒少被小羅氏“調,教”。
“總是有法子的。”鄭元駒的手按捺不住的蠢蠢欲動。
第二天一大早,如意叫來了徐鏡屏。
“徐先生,麻煩寫幾張帖子來,邀請滎陽城裡的夫人們來。至於該邀請哪些人……你斟酌著辦,我這就去西府借地兒去。”徐鏡屏是心內有溝壑的,比如最先逛園子的時候,她提點的一句話勝過二旺家的絮叨半個時辰。
徐鏡屏爽快應了:“我先把帖子給奶奶備著。但是具體請誰,奶奶還是問問西府的老太太、太太和奶奶們。”
如意點頭:“這個過場總是要走的,你只管備下帖子。如今是及春娘管著內院,昨兒一天可有什麼事兒沒有?”
徐鏡屏低頭沉思了,才道:“既然奶奶讓她坐了那位子,能降服住別人才是她的本事。總要能者居其位。”這話裡的意思甚合如意本意,如意高興道:“先生想的和我倒是一樣的。”
徐鏡屏笑了笑,玉環進來就要服侍如意穿好衣裳出門。
徐鏡屏忍了忍還是道:“……去了那邊,這入口的東西……奶奶仔細些。”
如意一愣,轉瞬明白,道:“多謝先生提點,我知道了。”
響鼓不用重錘,徐鏡屏長舒了一口氣。
羅氏頭痛的毛病又犯了,如意在她床前,很是過意不去:“……若不是侄媳不知輕重,傷了嬸孃,嬸孃也不會……”
羅氏反而安慰她:“和你沒關係,每年秋天都要犯一回,躺躺就好了。”
“嬸孃病了,那東府如今都是誰管著呢?”如意又問,羅氏道:“你嫂子跟了我許久,也能獨挑大樑的了,還有她嬸子在旁看著,也出不到什麼大紕漏來。”羅氏細聲細氣的解釋,如意臉上就帶了為難來。
“這……原還想著求嬸孃一件事兒……既然嬸孃身子不便,那就算了。我去看看叔祖母。”說著就要走。
“你這孩子,什麼求不求的,有事兒你說就是了,你那嫂子辦不到的,我交代下去或許就成了。”羅氏倒不是逞強,而是怕如意有了動作她不知道。
“那敢情好!是這樣的……”如意把要請客的事情說了。
羅氏很以為然:“雖說滎陽地界兒小,但這強龍不壓地頭蛇……總是要和本地士紳認識一番……至於這人選……三福家的,你把咱們去年的禮單子拿出來給駒大奶奶瞧瞧。”意思是讓按著禮單來請了?
如意心想,侯府可沒辦過事兒,這一樁樁一件件的都是你們西府的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