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狂,一次被人吃水中下毒。殿下福大命大,才躲過劫難。”
“竟有此事?”
“奴才所說句句屬實,不敢有半點虛假。”
“你們可查出什麼線索了麼?”
“回娘娘話,住在福禧宮時的兩次暗算,都是在陛下御駕親征後發生的,稟報皇后娘娘,查來查去也是不了了之。這回暗箭殿下連個人也沒瞧見,無憑無據又從何查起?”
沈寧緊抿了唇,要害二皇子,最大的嫌疑就是皇后,其次是雲妃。
她無意干涉東聿衡的立太子之事,卻也不想東明晟做了太子。她心中支援立嫡立長,卻不能對東聿衡表態。
她沉沉地嘆了口氣。
“娘娘,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魏會適時說道,“即便是為了二皇子殿下,娘娘也不可不防啊!”
琉璃早已磨好了墨靜站一旁,如今也看著沈寧,附和道:“是啊,娘娘,您聖眷正濃,二皇子殿下也跟您倍受陛下喜愛,後宮中有誰不眼紅?”
沈寧不作聲,魏會有感而發,“娘娘與陛下是為神仙眷侶,是上輩子註定了的緣份!只可惜娘娘晚來一步,倘若娘娘成了皇后,哪裡還要這般小心翼翼?”
“公公!”琉璃低聲驚呼。
魏會也知自己說錯話了,慌忙跪下自摑嘴巴,“奴才這張該死的嘴!奴才知罪,請娘娘饒命!”
沈寧深深看了魏會一眼,讓他起了身,道:“這些話再不許講。”
“奴才曉得,奴才曉得。”魏會再三說道。
沈寧讓魏會退了下去,走到桌前意欲給東明晟回信,琉璃站在一旁欲言又止。
“有什麼話就說罷。”沈寧拿了筆沾了濃墨。
琉璃與沈寧相處幾年,有主僕情誼也有姐妹情誼,她一直設身處地為沈寧想著一事,卻遲遲不敢說出口,這會兒她鼓起勇氣,說道:“娘娘,奴婢以為,魏公公方才情急失言,可他也是心急才胡言亂語,”她頓了頓,接著道,“奴婢也有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講罷。”沈寧一面道,一面認真寫下“親親吾兒”四字,她給東聿衡的信可以潦草些,但給東明晟的卻是要做個表率。
“娘娘,奴婢知道一個不恰當的比喻,叫槍打出頭鳥,刀砍地頭蛇。如今娘娘一宮獨寵,無疑讓後宮眾人目光都注意著您。奴婢看著不管後宮主子,還是深宅妻妾,其實都是一個樣兒。娘娘您生性豁達,心胸寬廣,恐怕不知一些狠毒婦人厲害,奴婢卻是從這些人身後保了命出來的。奴婢雖是女子,也是相信最毒婦人心這話兒,您真真不得不防啊!”琉璃心想既然開了頭,就將自己心中所想全說出來,“奴婢以為,您何不偶爾勸陛下去別宮走動走動,一來在陛下面前體現您的賢惠大度,二來也打消後宮許多怨氣,保不齊還能結交一兩個姐妹,往後也能以防萬一不是?再者陛下不知為何始終讓您喝著湯藥,二皇子便是您往後的依靠,可他若非登了大寶,在宮外頭哪裡能護您周全?”
琉璃句句為她著想,該說的,不該說的都說了,沈寧也不能一笑置之,她放下筆,讓琉璃在她身邊坐下。
沈寧看著她認真地道:“琉璃,謝謝你為我著想,你的話我也聽進去了,”她輕嘆一聲,“只是我是絕對不會讓陛下去別的女人那裡,我,沒辦法。”
說她自私也好,冷酷也罷,如今她貪念著東聿衡的溫暖無論如何也不想放手。“倘若有一日,陛下愛上了別的女子,我會放手,但他再也到不了我這裡。”
“娘娘……”琉璃低呼一聲。
“這些話我只對你說一次,你既成了我的女官,就站在我這邊陪我一程罷。如果你想出宮找個依靠好好過日子,不論何時我都會尊重你的決定。”
琉璃搖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