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裡雖然是這麼想的,但做為帝王,卻還是要衡量其中利害。在他看來,她能想得開自是最好的解決之道,如樣一來她在後宮也不會四面豎敵,並且……
沈寧也知道他其中許多考量,但她愈是愛他,就愈發不能容忍這事的發生。見東聿衡不作聲,她攬著他的脖子笑嘻嘻地道:“聿衡,若是哪天我叫你去別人那裡,一定是我不要你了,你要記得啊。”她明白歸明白,該鞭策的還是要鞭策,讓他太放心了可不是長久之道。
果然一聽這話,東聿衡頓時瞪向她,冷笑一聲,“好個口無遮攔的婦人,朕這會兒就成全了你!”
沈寧忙笑道:“說笑哩,我真捨不得你。”
皇帝哼了一哼,眉宇間依舊有些不豫。這婦人入宮幾年,竟還野著心思,莫非對前塵往事仍不能釋懷?他直想捏著她問個究竟,但又拉不下顏面,只得憋在心中,只是也沒好臉色給她。
沈寧這會兒卻是嘟著嘴親向他,東聿衡偏了頭,沈寧撒嬌地扭了兩下,終於還是讓她如願以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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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是下了決心,可王太妃也是鐵了心,理由又十分堂皇,東聿衡一時也無奈,又不能直言以對,說他一日也離不開皇貴妃。
王太妃年紀稍大,脾氣也執拗起來,一日非要東聿衡說個不讓沈寧去的理由,並且還苦口婆心地勸道:“哀家也是為了皇帝好,為了東家的血脈綿長,江山萬代,不管皇貴妃是否有血氣纏身,去積香專修身養性一番總是好的。皇帝還怕哀家吃了她不成?你放心,等從積香寺回來,哀家一定還你個完完整整的皇貴妃。”
“母妃言重了,兒臣哪裡想的這些?”東聿衡眼睛瞅向桌上的奏摺,卻還是笑眯眯地與王太妃說話。這時朝中也有大事,便是科舉考試。景朝每三年進行一次科舉考試,近兩年來異國留學生也漸漸多起來,由於朝廷允許各族各國的學子憑藉真憑實學爭奪這一獨木橋,因此不僅南北競爭激烈,還要防得外國學生分一杯羹,學子們無硝煙之戰已然打響。皇帝與大臣們也開始頭疼起來。二月會試剛過,立即要進行的就是四月的殿試,誰能在殿試中一舉奪魁成為天子門生,便將一生揚眉吐氣光宗耀祖。他正翻看著各地考生的卷子,王太妃就來了。
“既然皇帝瞭解哀家的苦心,又怎麼一再推拒?”王太妃喝一口茶,轉眼間卻是變了臉色,“莫非,是皇貴妃不願陪我這老太婆?”
“她自是願意的,皇貴妃向來孝順母妃,母妃也是知道的,只是……”東聿衡卻只是不出來。他以孝治天下,百善孝為先,太妃這三番五次地提出要求,又並非無理之事,反而還說是為了皇朝興旺,他一再拒絕,未免有失孝道。
然而,他真要讓寧兒離開他這麼久麼?皇帝的眉頭皺了起來。
夜裡,沈寧躺在東聿衡的懷裡,饒有興致地問起會試的結果,卻發現東聿衡摸著她的臉頰有些心不在焉。沈寧想了想,便猜了個□□不離十,她翻身趴在他的身上,仰頭問道:“是不是太妃捨不得離開我?”
東聿衡撲哧一聲笑了,“嗯,你就是個大寶貝,誰都想帶在身上。”瞅瞅這臉皮厚的。他將她白嫩的臉上掐了一把。
沈寧看出了他的為難,想了一想,道:“太妃既然執意要我陪伴,我也不能掃了她的興致,不如我陪著太妃去山上住一段日子罷。”她一說完,便知道考驗二人感情的時候到了。“其實去玩一玩也不錯,聽說積香寺這會兒杏花漫山遍野,可好看了。”
東聿衡沉默了許久,才道:“那便去罷,去看看花兒。”他頓一頓,“佛門聖地不許貪頑,更不許再偷溜亂跑。”
沈寧額上三條黑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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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年十五,沈寧才將東明晟等人接了回來,終於兩頰有些肉的東明晟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