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月光著實太美了,沈寧愣愣地看著他眼底的光華竟回不過神來,東聿衡凝視那被月光染上薄瓷之色的柔嫩臉蛋,一時也不言語。
二人對視久久,沈寧踮起腳尖,東聿衡低頭尋到她的柔唇,四片唇瓣輕柔相觸。
過後,沈寧頗為尷尬,清咳一聲,仰起頭道:“啊,今天的月亮好圓啊。”
東聿衡看著她搖頭失笑,與她一同欣賞一輪明月。
“海……”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時。不知爸爸媽媽,看的是不是這同一抹月色?
聽她欲言又止,東聿衡轉回頭,恰巧又看見她出神恍惚的模樣,月光灑在她身上,似乎馬上便要乘風登月似的。他皺了皺眉頭,將她不輕不重地一拉,“走罷,朕今日聽得前頭蘭花開了。”
沈寧回過神來,默默地由他拉著往前走。
“今日可是讓太醫拿了脈息?”
“我身體好著哩,做什麼要三天兩頭讓太醫拿脈開藥?”
“你以往處處受傷,得慢慢調理才不至落下病根。”東聿衡道,“太醫怎麼說?”
“還不是跟前兩天說得一樣。”沈寧可記不住那堆文縐縐的術語。
東聿衡沒好氣地看她一眼,他關心她的身子,旁的后妃早就感恩戴德言無不盡了,偏她還敷衍了事。
沈寧回以無辜一眼。
東聿衡搖搖頭,又道:“朕讓你練的字,可是練完了?”
自她入宮中來,東聿衡就閒來無事教她書法,沈寧要想學早就跟李子祺學了,不情不願地婉拒了幾回,還是被他押在了書桌前。練習行書草書也就罷了,偏偏他手把手教的是一筆一畫的楷書,教完之後還囑咐她每日練習十頁才算完事。沈寧對於不願學的東西向來是沒耐心的,這麼大了更是老油條一個,時不時地藉故偷懶,東聿衡也竟是沒法子,本就不要她去掙個書法大家,太過嚴厲也沒甚必要,況且惹得她性子起來,又少不得哄回來,於是也只得由得她去,只有把處罰一事當成閨房之樂討回甜頭。
沈寧今日寫了一半又沒耐心,支吾兩句,拉著他的手搖了一搖,“皇帝陛下,我就不能學學行書麼,楷書不好玩兒。”
東聿衡無可奈何,捏了捏她,“你還沒學會走,就想跑了,什麼事兒不得一步一步來?”
蘭花種植在御花園一方幽靜之處,幸而花還沒謝,灑著一層銀光更有一番風味,沈寧見了很是喜歡,上前輕嗅,“真香。”
東聿衡淡笑,摘了一枝蕙蘭,抬起她的臉,將其別在她的髮髻之間。
沈寧的臉刷地紅了,這種情形她只在電視上看過,當時只覺那女演員太做作,可是如今身臨其境,竟也不免嬌羞。她眼波流轉,輕聲問道:“好看麼?”
“人比花嬌。”東聿衡摟著她香了一口。
“謝謝。”沈寧莞爾,抬頭在他臉頰邊印了一吻。
東聿衡失笑,這麼坦然受之,也不害臊。不過他卻覺著這般態度也未嘗不可,謙遜過頭也是掃興。
“我記得一個典故,很是好玩,”沈寧理了理髮,嬌笑道,“曾經一位佳人折了一枝花問郎君,花好看還是自己好看,那郎君答道,‘你比不上花美麗’,那佳人頓時生氣了,一把把花丟在郎君面前,說了一句話兒。”
東聿衡聽得津津有味,問道:“什麼話?”
沈寧撲哧一笑,“她說,‘不信死花勝活人,請郎今夜伴花眠!’”
東聿衡一愣,而後哈哈大笑,攬過她道:“朕今日好險,差點也與死花共眠。”
沈寧偎在他懷中,嘻嘻而笑。
二人一番情話綿綿,東聿衡輕喟一聲,“既是喜歡,白日裡也可出來逛逛,不必整日悶在宮中。”她那好動的性子,待久了怕悶出病來。“朕聽說花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