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伸手揉了揉臉,聲音含含糊糊地透過來在清晨涼薄的空氣中:“我和雲兒,不是你想的那樣。”
聶清越沒接話,“吃早餐麼?”昨夜的酒喝得胃好難受。
青年似乎很驚訝:“你會做?”
“等著。”聶清越頭也不回擺擺手,深深吸了口氣搖搖頭企圖趕走紛亂的思緒,光明正大地摸了進廚房。這個鐘點,除了老鼠和她,廚房大概沒有什麼別的生物了。
為何這個時代沒有面餅,往開水裡一扔就好了,多省事兒。聶清越在扣著的盤子裡找到塊發好的麵粉,似乎是昨晚留下的,便四處瞄去尋找現成的餡料。臺上尚有些豬肉,白菜,青椒,香果,還有……聶清越樂不可支地笑笑。
燒火煮水大鍋蒸。對著灶裡熊熊烈火,聶清越一邊扔著柴一邊嗆得直咳,灼熱的空氣烘得臉頰發燙。
“要幫忙嗎?”青年不知什麼時候走進廚房接過她手中的柴薪,自然地蹲在了灶前。
“不是說君子遠庖廚麼?”聶清越看著他熟練的扔柴扇風。
青年笑笑坦白道:“那是有錢的君子。”
聶清越點頭,忙於糾結那些奇形怪狀的餡料,不太美觀地包好了後青年那邊的水也煮好了。放到了架子上蓋上鍋,沒有表真的好麻煩,要不時檢視熟了沒有。聶清越看著悠閒圍觀的青年小手一指:“沏茶去。”
青年配合良好地點頭,去一旁櫃子裡尋茶葉。
試了一個後聶清越又等了會兒,然後慢慢地一個個放到托盤的碟子上捧進了涼亭。青年早沏好了茶等在亭子裡。
聶清越和青年用清茶漱了口,拎起還冒著熱氣的眉開眼笑地吃了起來。廚房大娘不知加了什麼,包子外皮鬆軟香甜,聶清越滿意地吃著不期然地看見青年微微皺起的眉頭。
“很難吃嗎?”
“……很特別。”青年躊躇了兩秒下了箇中肯的評價。
聶清越抓住他的手腕翻過來看剩下的那半邊,“還真的摸到蘿蔔乾了。”笑得十分無辜。
“什麼意思?”
“就是每個包子不同餡看運氣吃的意思。”聶清越兄弟狀地拍了拍他的肩旁,“這小蘿蔔乾啊爽脆香甜營養豐富,誒,就一個都給你吃了。”惋惜之情溢於言表。
無數經驗教訓告訴我們幸災樂禍是不對的,作為小小的警示,聶清越在下一個包子裡遭遇了味道比較與眾不同的青椒。青年吃著肉餡滿意地喝了口茶。
天色已經微微發亮,亭內一對飲食男女在茶香氤氳順利完成了他們的早餐。
十來米外準備準備早飯的廚房大娘一聲中氣十足的獅吼:“見鬼,誰偷了老孃的麵粉?”
有人偷麵粉麼?
兩人默契地對視一眼各自轉頭走開。
聶清越回到房間,小丫頭早不知道跑那個姑娘那兒學藝去了。
不用洗衣服就是閒,桌上擺著些女紅針線剪刀彩紙,聶清越心下一動拿起剪刀靈活的轉折紙張,裁出了一個梳著雙鬟身形小巧的女孩,活脫脫一個小丫頭的模樣。然後是一圈清雅繁盛的玉蘭花繞著枝條漫展的綠柳。聶清越興致來了,回憶以前去北方參加體驗活動時候那個慈祥農村老人剪過年窗花順道交給她的各種圖案,悠哉悠哉地剪了一個上午。
午飯過後便拿著疊剪紙去若雲房間尋小丫頭討她歡喜。
“丫頭。”聶清越滿臉笑地推開房門卻看見桌子旁除了若雲還坐了一個眉目清秀的書生樣男子。她記得這個是朝廷翰林院的文官陳濤,一直鍾情於若雲三兩天便會來拜訪一次。
兩人顯得聊得正投入見到聶清越推門而入明顯一愣。若雲還是禮貌地告訴她:“丫頭在紅煙房裡學品酒。”聶清越點點頭,道了句不好意思就關門退了出去,手裡的剪紙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