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窺見半分。
聶清越和老大夫又聊了一會兒,堅持付了茶錢後便離去了。
第一天,聶清越怡然自得地吃著自己煮的飯。
第二天,聶清越百無聊賴地翻著顏述房裡的醫書。
第三天,聶清越乾脆利落地收拾了些衣物出門。
顏述從那天早上破天荒地出門看診後,三天裡,都沒有再回來過。
迎墨沒有119
花街柳巷地,茶樓戲館閣,茫茫四相顧,唯獨不見君。
聶清越站在等候出城檢查的隊伍裡,慢慢前進。才過了三天就武斷顏述去了那條村子可能操之過急,不過對於人們口中所說很邪乎的病她也不是不好奇。
正凝神間前方傳來談話聲。
聶清越這才看見排在她前面的是一個三十多歲風韻猶存的女人,旁邊一隨從模樣的人推著裝有兩個半人高酒缸的大推車。
“這是趕著送去墨京的陳年老酒。”女子聲音柔而不媚,笑容和氣。
士兵正掀開第一缸的封蓋檢查,紅色的糊紙一揭起,濃郁的酒香立即四溢開來。“可是好酒啊。”那士兵低低喃了句,伸手要去檢查第二缸。
“這位小哥,”那女子笑意盈盈地攔下那士兵的手:“這缸可是要送給陳員外納妾之喜等著給他老人家開封的,味道有影響怪罪下來我可不好做。你看,我慕容落開茶館客棧時間也不算短了信譽這東西還是有的,是否行個方便?”說著從推車旁摸了壺小酒送過去,壺蓋處明晃晃地擱著幾個碎銀。
那士兵大抵也不是第一次做這樣的事的,相當爽利地就讓了那個叫慕容落的女子過去。然後便輪到聶清越了。
聶清越今天穿的是男裝,頭髮很隨意地束起,加上本來長相就偏向乾淨清秀並不如美豔女子出眾,守城計程車兵只當她哪家的病書生一看身高不符合,便也沒有叫她脫衣檢查身上有沒有傷口。
輕鬆地出了城隨便抓了個路人請問那條村子的方向,聶清越記清楚大致線路後剛邁開腳步卻看見一個有點熟悉的身影。銀髮長鬚,揹著個大大的藥箱,正站在那兩個大酒缸旁拱手作揖,是老大夫!
“您怎麼溜出來了?”聶清越驚喜地蹭過去。
“這位公子是?”老大夫打量聶清越半晌還在回憶自己何時結識一個書生模樣的人。
“老大夫,可不是公子,是那天和你來我茶館的姑娘。”那個叫慕容落的女人站在旁邊笑眯眯地看著聶清越:“對吧。”
聶清越心中一怔,怎麼才一句話就給人識破了,“對。我是前幾天撞到您的那個丫頭。”
老大夫又定定地盯著聶清越的臉看了看,一拍腦袋:“丫頭你怎麼穿這個樣子啦?”
“呃,我想上那條村子找人,這樣或許會方便些。”聶清越看看排在後面的那個空空如也的大酒缸,“老大夫您剛才……?”
老大夫有點不好意思地笑笑:“還多虧慕容掌櫃相助。”
慕容落笑得無奈:“若不是您為了救人連多年的交情恩情都拿出來了,慕容是說什麼也不肯讓你去的。”她轉眼看看聶清越:“送佛送到西,我陪你們去到村口吧。”
有嚮導同行還有老醫師相伴,哪有不應之理?聶清越當即淺笑開來,“那就有勞啦。”
路途要比想象中遙遠。
慕容落遣了僕人回城,自己僱了量馬車便當起了車伕,動作利落熟練毫無女子的扭捏遲疑。一個徐娘半老的女子在無荒城拋頭露臉經營茶館客棧,定是人情練達有過人手段才能辦到的,真不知身上有多少曲折的故事起伏。
聶清越邊感嘆著邊嘲笑自己一個商科生來到資本經濟尚未發達的古代世界,竟放不開手去做些嘗試反而是安分老實起來乖乖嫁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