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什麼,味道很香。”見項柔如此緊張自己的這點小傷,賀君頤一臉享受的笑了起來,悠哉的任由項柔給他上藥,聞著這藥不似普通藥材那般有股難聞的苦味,不禁有些好奇的問著。
“凝香露。”項柔擦的很仔細,頭也未抬的回答著賀君頤的話,這是麻本為了除項柔腕上的傷疤特意研製的,這世間也就僅此一瓶,饒是項柔一背的猙獰傷痕都已蕩然無存,如今只剩下這小半瓶,所以項柔格外珍惜,賀君頤的手極美,修長白皙,骨節分明,雖然瘦瘦的卻感覺異常有力,似乎只要輕輕一握,這世間萬物就完全在他掌控之內一樣。
“聽上去不錯。”賀君頤聽罷微微的點了點頭瞥了自己的手一眼,頗為滿意的扯了扯嘴角。
“嗯,這世上怕是沒有它去不了的傷痕。”項柔有些心疼的皺了皺眉,上完藥便為他小心的包紮了起來,一切完畢之後才將藥放到一邊抬起了頭,臉上仍舊帶著一絲淡淡責備及埋怨。
“任何傷疤?”項柔的話讓賀君頤眼角的笑意一瞬間收了起來,腦海裡閃過項柔猙獰的脊背,眉頭也不由的皺成了一個川。
“你不信嗎,我背上的傷都已經去了。”項柔並未看明白他眼裡的意味,只以為他是覺得自己在誇大其詞,見他仍舊一副不滿的神色便站了起來補充道:“我給你看。”
“……”聽項柔這麼一說,賀君頤眼裡突然就漾起了一股笑意,臉色也緩和了許多,腦袋一歪儼然一副不置可否的模樣,在他眼裡項柔仍是當日琉璃閣中那奇怪的裝束,只是此時著了一身素色的綢緞旗袍,她的一隻手已經熟練的解了領口的三顆怕盤扣,解到第四顆時賀君頤終於忍不住輕笑出聲,故作好心的提醒道:“不用將門關了嗎?”
“……”他不說還好,一說完正低著頭的某人身體猛的一僵,似乎才反應過來自己在做什麼,急急地拽緊了胸口的衣領,一臉窘迫的後退了一步,嘴張了半天卻未吐出一個字來。
“怎麼了?”賀君頤的話裡仍舊帶著笑意,甚至還多了一絲促狹的調侃,長腿一伸便站了起來。
“……”經他這麼一問,項柔的臉頓時紅成一片,死死的咬住嘴唇慌亂的將盤扣扣了回去,做完這一切之後仍見賀君頤一眨不眨的盯著自己,站在一步開外笑盈盈的抿著嘴,不由一陣懊惱,別開頭去羞怯的問道:“看什麼。”
“看你。”賀君頤乾脆利落的吐出兩個字,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見項柔羞紅的側臉帶著一絲倦意,便又上前一步將她擁進了懷裡,細細的吻著她頭頂的髮絲,溫柔的問道:“隨我回滄月,可好?”
“……”聽罷賀君頤的話項柔則是愣了愣神,緩緩的搖了搖頭:“我要送顏姐姐下葬。”
“我是說那之後。”赤炎有種習俗,家中有人過世都會在後院停放三天,意為讓死者在這三日之內完成生前未做完的事,然後才會出葬下葬,賀君頤自然明白項柔不會此時就放下這一切隨自己離開,他只是想,在一切都結束之後,只願自己不再與她相隔。
項柔並未回答他的話,只是又一次安靜了下來,不言不語,賀君頤猜不透她在想什麼,且知道她心中難過也並不多追問,只擁著她靜坐在屋裡,二人一座便是一個下午。
申時初,麻本差了府裡的下人來喚他們去用膳,項柔的臉上才算是有了些動容,到廳內時,其他人都已端坐在位,項琉璃則是在見到賀君頤時瞪大了眼睛,她瞭解賀君頤心裡有項柔,卻怎麼也沒想到最嫌麻煩的他竟能親自趕來赤炎,饒是為了當初的自己,他也未必能做到如此地步的。
“可有好些了?”麻本只平淡的掃了項柔一眼,語氣裡卻極溫柔,帶著絲絲的關切。
“嗯。”項柔仍有些不願意說話,應了一聲便坐了下去,賀君頤則是有禮貌的一頷首坐在了項柔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