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探,是著了風寒。
這時他們尚在路中沒有人煙之處,這邊冬天的雨季又來臨了,四處都無干燥之處容他們暫且歇息,賴雲煙就令隊伍依舊往前走,每日奴婢停下兩次煎藥與她喝就是。
喝了幾天苦藥,他們總算到達了溫暖不已的藏溫縣。
當夜,賴雲煙發起了高燒,燒得她自己都神智不清,等過了兩日醒來後,才知自己的這一病有點嚴重,大夫說得靜養一段時日。
底下奴婢皆擔心不已,賴雲煙倒覺得自己運氣不錯,命不該絕,到了好地方才病,一看就是個能享福一生的命。
她如此跟身邊丫環笑著言道,弄得秋虹冬雨這兩個貼身丫環皆對她們主子哭笑不得。
不過,主子是個想得開,鬧得明白的,底下的人日子也好過,見她好了,大公子也不再成天緊皺著眉出進了,底下的人也是鬆了口氣。
賴雲煙在覺得自己要倒下之前,就叫丫環趕緊把魏世朝抱到魏瑾泓那處,等到她才好一點,魏瑾泓沒讓她發話,就先把孩子抱了回來。
“孃親,孃親,你總算見我了,我把經書全都背好了,這就唸給你聽。”魏世朝顧不得埋怨他的孃親太心狠,非要把這幾天唸的書都背給她聽,生怕她再說他念不好書就不見他,也不陪他睡了。
“好,你念罷。”賴雲煙發笑,看著孩子嬌嫩的臉,怎麼看都覺得他好可愛。
魏瑾泓便爬到她的身邊,小孩子搖頭晃腦地背起了他倒背如流的書,唸完喝過冬雨為他端來的熱湯,就鑽到賴雲煙的懷裡問,“娘,今晚別趕世朝走了。”
賴雲煙微笑點頭,輕撫著他的頭髮,她輕輕拍著孩兒的背,安撫他入睡,等他差不多睡著時,她的臉往一旁靜坐的男人看去,朝他笑著輕言了一句,“多謝大公子。”
魏瑾泓迎向她的笑臉,默然地點了下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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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身子乏,好幾天都下不得床,京中這時也有時隔近兩個月沒到信了,她天天都在盼著這事魏瑾泓是知道的。
他算過日子,他們在路中一路都快馬行駛到達藏溫縣,按之前送去信的日子算,再加上到藏溫縣的時日,還得半月他們才能收到信。
現下快靠近年關,這年前怕是要收一次信,她才安心得了。
她自來心重,但擅偽裝,面上看著沒什麼,自是說說笑笑不停,誰人也探不來她心中到底有幾分思量。
魏瑾泓與她相處兩世,到這世才徹底明瞭她對看重的人和事有多緊張。
就像小兒,便是她病得要倒下了,也還是在倒下之前忙讓人把孩子抱到了他處,讓他別驚嚇住了他。
而京中兄嫂的事,想來她如今也是日日掛在心中的,一日不得吉訊,怕是一日不得安寧。
他這日在她房中靜坐半會出來後,還是叫了燕雁迴路去接信使。
燕雁領命後離去,蒼松與主子道,“夫人的信使跟我們的不是一路。”
燕雁去,怕是討不了好罷?反叫夫人疑篤。
“只是指路。”
蒼松頓了一下,遲疑道,“這……”
這不是讓夫人知道了他們一直在暗中有盯她的人馬嗎?
“你以為她不知?”蒼松一頓,魏瑾泓看了他的小廝一眼,笑笑道。
“也是。”蒼松點了下頭,隨即苦笑了起來,“有時奴才也真是想不明白,夫人大門出不了幾趟,怎有這麼多人用?還真是有錢能差鬼。”
有這麼一個財大氣粗,連給小公子頑的東西都是成箱的金珠子的主母,蒼松也不知這是他們公子的幸,還是不幸。
不過說她不雅卻也不盡然,公子也說她盡知上下史書,滿腹詩書。
只是她平時說話實在太風趣,那些詩句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