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起小兒,魏瑾泓的目光柔了起來,“還說了何話?”
“說明年他也送您一個。”
魏瑾泓啞然失笑,點了下頭。
笑罷,目光復雜地看向了賴雲煙。
世朝與他前世所有的孩兒都不一樣,他聰穎無比,但不傲氣橫蠻,他被她教得甚是知進退,便是他這個當爹爹的,但凡對他好一點,他記掛於心不算,且記著回頭定也要對他好一些才好。
就是上街遇著了喜愛吃糕點,也會記掛著要人多備妥點,回去給爹爹嚐嚐。
他從不忘了他。
而她也從沒教孩子去厭惡他。
從小兒身上,他多少明瞭她的心思。
她不是不對人好,只是,她不會對她不好的人好。
“多謝。”許是她臉色很是溫柔,這次魏瑾泓很輕易地把這句話說出了口。
賴雲煙先是怔了一下,隨後才淡笑道,“魏大人何出此言,您是他的父親,我是他的母親,不管我們倆立場如何,我們是他生父生母的事情是不變的。”
說到此,她乾脆把話都說明白了,“以後不管我們會如何,我不會教他去恨您,恨魏府,也希翼您在場面上給我幾分薄面,莫壞了他的臉,傷了他的心。”
他們可以暗中把對方捅得鮮血淋漓,但這點,最好別讓兒子知道的太多了,尤其是在他年幼前。
“我知。”魏瑾泓笑了笑,點了下頭。
他看著她也笑了笑,就知她說歸說,心裡卻是不信的。
有時他清楚地知道她在等著他重蹈覆轍,而魏瑾泓到現在也很清楚地知道,以後他也定會有對不起她的地方。
這世他改變了太多事,但有些事他是不能改變的。
如她所說,生父生母的事是不變的,還有府中的弟弟,家中的族人,這些前世讓她對他怨恨不已的人全都在,一個都沒有變。
這些他改變不了太多,能改變的就是這世任她去做事,而不再是雪上加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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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瑾泓走後,賴雲煙拆了信看,兄長的信裡道的還是太平,依舊還是在叮囑她要注意著身子。
這次許是嫂子身體好些了,來信中還夾著她寫的信,她寫了好幾頁紙,先是叮囑她著緊身體,再又給她抄了好幾道膳食方子,再又言道現在家中甚好,請她切莫掛念,兄長與她都在靜候她回去。
舅父的信中憂慮的事情就多了,先是說現在京中大太子與皇帝鬧了一場,把皇帝氣病,京中甚是不穩,蘇旦遠因進宮被按了一個大聲在宮中喧譁的名聲,被大太子的人按住狠打了一頓,抽掉了半條命,現正在府裡養病,他的戶部尚書之職,暫且被是大太子人的侍郎替代。
舅父寫的信很是隱晦,用的都是經商人說的暗語,賴雲煙通讀了這段兩遍,琢磨了好幾遍,明白大太子已經是有點急躁了。
這一世,太子與皇帝的關係要比上世惡劣了不少。
實則大太子現如今走到了這步,賴雲煙也不覺得六皇子還是最後定乾坤的那個人,大太子不弱,他是皇后的兒子,也是皇帝的第一個兒子,只要他沒死,便是被皇帝不喜,他還是最可能坐上皇位的那個人。
皇上背後還有皇族,她可是知道大太子可是真得好幾個王爺歡喜的,宣朝的王爺有幾個手中可是有兵權的。
所幸的是,這世的黃閣老跟上世的黃閣老一樣,對爭位之事作壁上觀,不打算插手。
信中再則就是家中瑣事,這次說的比上次情況好多了,嫂子病情已有起色,煦陽已康健,兄長這些時日的日子較之前要好過得多了。
信中末尾,道她上次令人送來的衣裳很是得她舅母的歡喜,讓她如沒有什麼不便就把打樣的花樣給謄上,多謄幾道,這樣就可多作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