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雨見了,瞥她一眼。
“你要?”賴雲煙朝自個兒丫環壞笑道。
冬雨忙退後兩步,可不敢跟她這沒個正經,更無什麼體統的主子一樣。
那廂魏世朝抬眼看到了他娘,看他娘對上他的眼,還朝他挑了下眉,他不由長吐了口氣,重重地靠在了椅背上。
算了,留她在江南吧,娘這性子,也只有在舅家這樣的家中才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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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任家的護頭領路,賴魏兩家從水路回京,一路行船較快,到七月底,一行人就回到了京中。
魏世朝由春管家接著回了家,一到府中就去了魏景仲的書院。
魏世朝行了跪拜之禮起身後,再看祖父的滿頭白髮,又是眼眶一熱,又再跪了下去,再磕了幾頭。
“過來,來我身邊坐著。”魏景仲輕搖了下頭,朝魏世朝柔和道。
“是,祖父。”
“江南可好?”
“好。”
“你母親的身體如何了?”
“並不怎麼吃得下食,一日只能食那兩頓。”
但這並不是病的,而是熱的,江南盛夏之後就是烈秋,舅姥說孃親身子寒,房內放不得冰塊,便是打扇也不能扇太久,這可把他娘熱得飯都不怎麼吃得下了。
魏景仲聞言頓了一下,這時魏瑾泓從宮中回府,一進父親書房聽了魏世朝的話,不由朝孩兒看去。
“一日只食兩頓?”他再問道,這時長手一揮,免了魏瑾泓的禮,袖擺又如長蛇一樣又收回到了他的身後。
他在魏瑾泓的身側坐下,看向了大半年未見的孩子,又道,“長高了不少。”
臉也長開了。
眼睛鼻子皆全像他,只有那嘴隨了他娘。
“爹爹。”魏世朝見到削瘦至極的魏瑾泓,見他兩頰瘦得都凹了進去,不由一驚,當下顧不得攔阻,朝魏瑾泓就是跪了下去。
“說了無須跪拜。”
“爹。”
魏世朝聲音有些哽咽,見父親拉他起來的手硬得見得皮骨,心中痠疼不已。
真是病了不成?若不然,哪會削瘦至此。
“坐著。”魏瑾泓拉他起來坐下,朝他道了一句後又朝魏景仲道,“世朝舟車勞頓,讓他先去歇息一陣,歇會再與您一道用膳罷?”
“好。”魏景仲猶豫了一下,看向了大兒。
“春暉跟你走,你看可行?”魏瑾泓朝兒子看去,溫和道。
“是。”魏世朝看著父親微有些不好意思。
爹看他的眼睛跟以前一樣,沒變。
“去罷。”
魏瑾泓笑看著他出了門,等看不到魏世朝了,他才收回眼神與魏景仲道,“長高了不少,更沉穩了一些。”
“嗯,只是不知學問長了沒有。”
“回頭您考考他。”魏瑾泓淡淡地道,這時他靠了椅臂,看著前方沉思了起來。
“在思何事?”魏景仲問他。
“沉穩過頭了。”魏瑾泓慢慢地道。
魏景仲看向了大兒。
“腳步也太穩。”一次頭也沒回,就像他們父子沒有大半年未見過,他也不是剛剛回府一樣。
“你之意是……”
“不能再讓他離開魏家了。”魏瑾泓垂眼淡淡地道,“再走就留不住了。”
“他與你離心了?”
“他清楚他祖母與孃親之事,”魏瑾泓看向魏景仲,平靜地說,“賴氏教他的,不比你我少,之前要不是隻有三分勝算,孩兒也不會讓賴氏帶走他。”
“那你現在打算怎麼辦?”魏景仲不快地皺起了眉,也朝他不悅道,“她不回,你還非她不可?”
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