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人都一樣,比起別人說的,自己明白的道理才徹骨。
賴雲煙真插手管魏家的事後,日子就沒以前那麼悠閒了,這日蘇明芙遇過魏府進來見她時,她正坐在案前拿筆造冊。
蘇明芙見她硯臺上擺著三四根毛筆,每根顏色都不一致,再上前略一看她手中的冊子,就收回身與忙個不停的她道,“怎麼忙成了這樣子?”
賴雲煙不能說自己過幾年就要走,她現下要把魏家打理清楚給世朝,只得嘴裡調笑道,“突然看玉公子順眼了不少,就幫幫他。”
買糧的事魏府是主力,蘇明芙轉了轉腦,當她是在償還那事,於是也就沒多問了。
蘇明芙也是遇過進來跟賴雲煙打聲招呼,沒多時就要走。
賴雲煙知道她是要回孃家,等她走後,也想了想蘇家的事。
她嫂子底下沒有親弟弟,繼母生的也與她不親,想來,蘇家以後的路也是蘇大人的事,她這嫂子頂多到時幫一把手,多是肯定是沒的。
比起她這個優柔寡斷的,她嫂子對她的孃家人那是真的狠得下心的,如此一想,賴雲煙也就釋然。
之後,她又為自己的多想自嘲了起來。
都這麼老的老婆娘了,操的心啊,這可是一日比一日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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舉國上下這麼多人是撤不走的,按善悟之意,把一些人撤到到時會受災難較小的地方,到時生死天論,而魏瑾泓是頭一批走的人,前為皇帝領路,他之後就是皇帝帶人撤,太子是最後一批撤的人。
而這其中,註定有一批是要隨著這個地動山搖的劫難而死的人。
善悟是和尚,跟皇帝要來了一道提前三年告知民眾詳情的旨令,到時這些人可以往西逃,逃到了地方就收救,到不了,只能說時也命也。
可魏瑾泓看善悟也是活不了幾年的人了,他現在已經是每日靠飲幾碗水為生,命不久矣,也不知能不能活到他能昭告天下那日。
善悟日漸體衰,這廂元辰帝終於大令土改,令各地王候貴族上交土地,土地再由皇帝按人丁分發下去,到時稅糧直接送進國庫。
元辰帝此舉引發各地王候的抗議,這廂他們商量著定要不接來旨,那廂到了京的岑南王領旨率領著眾將領割王殺候。
凡不接帝旨的,當場割殺勿論。
在岑南王十日奔波兩省割了兩個候爺的腦袋後,各地其它的諸候也在殺將的劍下掉了幾顆腦袋,最終,所有異議在皇帝下令的血腥殺戮中戛然而止。
這廂,上任戶部尚書的司仁上臺收回土地,再按人丁把土地分發下去,耗時僅只兩月,此次土改,堪稱速戰速決。
諸候這邊只存無用的嗚咽,那邊百姓卻是歡雀不已,高呼萬歲,雖說他們每年要向官府交五成的稅糧也堪稱重稅,但比起當佃農,每年只得幾石糧食的光景來說,每人且能得五畝田,這點重稅對他們來說也不是重稅了,因為一年做得好下來,刨去吃的,家裡還能有一點剩餘。
細算下來,他們的光景也只比以往好上一點,但這對一點對只想吃飽飯的平民百姓來說卻是好上太多了,併為此滿足不已,為著朝廷歌功頌德。
前世魏瑾泓為首的土改,這世他未出一頭就得已成行。
這一次,皇帝以及他的力量已豐,用著他們創造的天時地利人和,終於踏出了前世未成行的最重要的一步:斂財儲糧。
土改令一成行,賴雲煙就知很多事如大江流去,再也不是區區一個人就可改變的了了。
在這其間,皇帝要他的國家,魏瑾泓要忠他的君,要帶領他的族人,她兄長也要帶著自家族人走出一條生路,而她有兄長,有兒子,還有身邊些許幾個僕人還要顧上一顧。
這世道,為論何時都變不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