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費不少時辰。”來回恐怕得三個時辰,到時得追著過了路的車隊。
“到時趕上就是。”
賴雲煙看了看那座最高的山,還是點了一下頭。
這是他們遇過的最高山脈,不去看看,也是可惜了。
她伸出了手,魏瑾泓大力一拉,她側坐在了前面,隨即一陣揚馬,跑了一段路後馬兒跑動的腳步慢了下來。
“你們在這等著。”魏瑾泓把繩韁往後一甩,對跟過來的僕從道。
說著,看向了賴雲煙,確定她的意思。
賴雲煙也正想練練腳力,沒猶豫就抬步往通向最高一道路的小道走去。
“有些險,”魏瑾泓這時抽出了腰間的劍遞給了她,“你扶著點。”
說罷,他接過了後面侍從遞過來的劍自己用。
一路行路,因通往山上的路可能沒什麼人上來過,路都算不得上什麼路,只能挑著不太險的地勢走,行走半路,賴雲煙的氣息就有些紊亂了,回頭見身後的魏瑾泓只額上有一點薄汗,她不由笑著道,“沒想成,你的身體倒養好了。”
她曾還以為他活不了幾年,因此慶祝的鞭炮都囤了好幾箱,現在看來只能呆在她那小苑發黴了。
“嗯。”魏瑾泓拿出水囊拔到了塞子,遞給了她。
賴雲煙喝了兩口還尚著餘熱的溫水,還給他後,見他就著口子也喝了兩口,她稍愣了一下就轉過頭,不再看他,提起劍繼續往前走。
等走到山頭,已是一個多時辰後,山頂的風特別大,魏瑾泓把身上的披風解了下來包在了她身上,從身後抱著了她。
賴雲煙沒動,她透過那層層疊疊的山脈,看著那處深處在大山中的山脈,良久都沒有說話。
“那邊就是天山了。”魏瑾泓指著現在看去再小不過的河對面的山道。
“聽說奇寒無比,我們進去之後得加快腳步,才能趕在雪季之前出山。”
“嗯。”
“難啊,這麼大隊人馬。”賴雲煙搖了搖頭,“有時人算不如天算。”
祝家的情況她大體也瞭解一些,兩個姨娘帶的丫環也是武使丫頭,不比她找的差,但剛出京中幾日,還沒到險惡的地步,他們那邊就出了岔,已經死了一個人,而她帶的丫環裡也有兩個一直都水土不服,一直沒有緩過氣來的,還有一個因前面沾了毒草全身發腫,到現在也沒好。
再過些日子,也不知道會發生什麼情況,儘管他們做的準備已夠多,但也不可能完全全面。
“嗯。”魏瑾泓把頭埋在她溫暖的頸窩裡,只露出眼睛看著山下那蜿蜒不斷的山脈,“到時,得靠你的腳走不少路。”
賴雲煙點了頭,這個她早想到了,魏瑾泓用不著擔心。
“丫環不好的,你就留在渭河,到時讓任家選幾個人跟上,那也是你的人。”是她舅父家的,跟是她的也無異,她用得也放心。
聽著他淡然的口氣賴雲煙笑了起來,她微微撇頭,看著靠在她頸窩的男人,笑著輕聲問他,“現在不嫌我心眼小了?”
“嗯。”魏瑾泓笑了笑,溫熱的氣息噴在了她的膚間。
賴雲煙垂了垂眼,轉過了頭,繼而看著那一切都顯得再渺小不過的一切。
在春天來臨之前,她得跟這個人相依相偎,用體溫取暖。
以前的堅持在形勢下蕩然無存,而她的心中因此沒有一點漣漪。
在寒冷麵前,所有的愛恨情仇都是虛妄的。
“快要下雨了,走吧。”在風把他的長髮吹得亂了她的眼後,她收回了視線,拍了拍他放在她腰間的手。
“慢點。”魏瑾泓收回了手,拉著她往下走。
賴雲煙回頭往山的那頭看去,看到絲縷白霧悄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