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一般女子偏陰,熱氣足得很,這時穿得甚厚的她看樣子都有些畏冷了,當魏瑾泓過來朝她伸了手,賴雲煙二話也沒說,腳一蹬身子一起,穩穩地落坐在了魏瑾泓的身前,把那本來露出不多的臉全埋在了魏瑾泓身前。
這時未騎馬的青松大步而來,遞過來一張狐披,魏瑾泓把它裹在了身前之人的身上,這時遠遠看來就像他身前掛了一個包袱。
魏瑾泓裹好,低頭看了看懷裡那一聲不吭的女人,見她不吭氣,猶豫了一下,還是輕聲問了一句,“憋氣?”
這時見她在懷中輕搖了下頭,他輕揚了下韁繩,往前縱馬。
不多時他到了佇列前,魏瑾榮見到他們還多往他身前看了一眼,試探地喊了一聲,“大嫂?”
賴雲煙只得從狐皮中露出一點頭,朝他點了下頭,就又迅速縮了回去。
“兄長……”魏瑾榮還真是未見過這般的賴雲煙,不由朝魏瑾泓看去,見了他兄長在寒風中顯得過於清冽的臉一點情緒都沒有。
見魏瑾泓朝他看來,眼中問他“何事”,魏瑾榮一時之間也無話可說。
他總不能跟他族兄說,他們夫妻很多時候熟絡得好像認識了上百年了一樣,她做什麼他都不奇怪,她對於他幹什麼也好似瞭然於心,但偏偏他們的關係不是一般糟糕的壞,哪怕有世朝,他們之間也不像是夫妻。
這時魏瑾榮說得兩句,魏瑾勇也往這邊看來,看到魏瑾泓面前的包袱他頓了一下,隨即若無其事地別開了眼。
他這族嫂,家中老父早就告誡過,敬之,遠之,她做什麼都不要奇怪,多瞧一眼都無須。
氣量小之人最記仇,尤其氣量小還位居上位者的婦人最不能得罪,她背後可不止是兩大家,還有著一個終會成大器的下任族長。
在寒風中魏瑾勇稍一眯眼,魏瑾泓的馬就往前去了,魏瑾勇往後一看,見魏瑾榮打了個跟上的手勢,這才騎馬跟了上去。
魏瑾榮往後一看,看女眷遠在百丈之後,也未再多瞧,騎馬跟上前。
這天祝家走在前面,魏家居中,後為兵部兵馬,因天山路險,走在最前的是有經驗的祝王府兵馬,魏祝兩家各行其路已有一段時日,行路前後次序都是一天一輪,但在這日午時,祝家派了人過來說有事商議,商議的是讓兩家女眷走在中間,男丁還是按照之前一天一輪的次序。
魏瑾泓派了翠柏過來告知了賴雲煙一聲,賴雲煙想了一下,讓翠柏回了話,說這事按族長之意就好。
翠柏迅速回去在魏瑾泓身邊耳語了一句,“夫人說這事按您的意思即可。”
這時祝伯昆笑望了魏瑾泓一眼,臉上有調侃之意,“你夫人的意思是……”
“可行。”魏瑾泓淡然道。
“那就好。”祝伯昆笑著點頭。
兩人起身出了商議的帳蓬,在分道之前,祝伯昆狀似不經意地道,“這等小事你都要過問你家夫人?”
言語之間有三分魏瑾泓未免太不大丈夫之意。
“她是族母,內務之事向來於她管。”魏瑾泓神色絲毫未變。
“哦。”祝伯昆挑眉。
兩人方向不同,魏瑾泓朝他作揖告別,祝伯昆回了禮,微笑離去,臉上有些不以為意之意,等到了自家地方,他朝身邊師爺道,“他過於忌憚女方孃家,多年都探不底,他這邊看來是摸不清了,你再查查,那賴氏有何心喜的。”
魏瑾泓與賴任兩傢俬底下的事一直虛虛實實,而魏瑾泓與他那大舅子傳言也是面和心不和,與他嫡妻的關係也是如此,可實際上這三家的關係固若金湯,魏家行事背後往往都有那兩家的影子。
師爺遲疑,想道那魏夫人根本不見任何人,身邊常伺候之人也就那兩個大丫環,還有後來的任家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