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訊息。”任小銀搖頭。
“寧國皇帝呢?”
任小銀再搖頭。
賴雲煙喝了口茶,“你準備準備,明天跟我去拜訪下岑南王。”
緊要時刻,一定要抱好靠山大腿,他們的人太少,要打衝鋒,還是得岑南王的人馬先上。
“姐姐。”
“嗯?”
“先前我爹讓我們分力幫岑南王,是不是為的今日?”
“哪啊,”表弟一臉凝重,賴雲煙搖頭,“狡兔尚且三窟,你爹也只是為你等謀求退路,多一條是一條,比無路可退要好。”
說罷,想及舅父族人數萬變成數百,賴雲煙有些坐不住,她站起來看著山谷那邊的太陽,按捺住了心底的悲痛,轉過頭對錶弟道,“現今換我,以後就是你了。”
任小銀聽了點頭,掀袍朝亡父亡母死去的方向跪去,重重磕頭。
賴雲煙穿戴簡雅去了岑南王那,他們的馬直接上了岑南王王府的大門前,大世子扶了她下馬,岑南王夫婦在大門前等著她。
岑南王府建在高山半腰上,山上風大,她下馬時披風被風吹在空中張牙舞爪,狂態盡現,見此站在臺階上的岑南王微低頭對身邊的王妃道,“物似主人形。”
祝王妃搖搖頭,迎上了上了臺階的賴雲煙。
兩人前次只呆了不到一日就各回各的地方,今日祝王妃握了賴雲煙的手就往大門內牽,走路間仔細地打量她。
“我還未給你們見禮呢。”賴雲煙好笑說。
“見什麼禮。”祝王妃搖搖頭,側頭看了身邊的夫君一眼,對她坦然說,“王爺剛還說你是個什麼都不怕的,既然如此,今個兒你就不怕怕他罷。”
賴雲煙訝道,“王爺果真是如此說我的?”
“可不就是。”祝王妃淡然點頭。
賴雲煙笑道了好幾聲,笑聲有說不出的暢快,聽得岑南王揚了揚眉,也不知她哪來的本事能笑得這麼大聲。
她丈夫和親兄可還是留在皇帝眼底,兒子也是個不成器的。
“我就不見了,小銀,你來見見。”賴雲煙自己不怕壞規矩,但沒想著讓任小銀也壞。
“是,長雲見過王爺,王妃。”任小銀一揖到底,說了他的字。
“他的字是我舅父在他十歲時按我的名兒取的,”賴雲煙笑著道,輕描淡寫地說著任家當年家主嫡長子按她的名字取字的事,“讓我把他當親弟弟,現今看來,可不就是如此。”
岑南王聽言眉毛一聳,大世子見機去扶了任小銀。
祝王妃笑拉著她的手繼續走,“聽說你現今把事都交給他了?”
賴雲煙沒有避諱點點頭,與她親密地牽著手,輕言跟她說,“精力不比以前了,能管得了頭兩三事就阿彌陀佛了。”
祝王妃“嗯”了一聲,說罷咳嗽了數聲。
賴雲煙便加緊了步伐,等入了殿,她與祝王妃落座到一旁,湊過頭去擔心問她道,“可還是咳得厲害?”
祝王妃這一路跟她子一樣落了病根,身子不比以前了。
女人一上了年紀,長途跋涉下來,沒幾個身體好的,賴雲煙也是久病之身,一聽祝王妃的咳嗽聲就知病根難除,免不了對其多問幾聲。
“無礙。”祝王妃拍拍她的手,看著賴雲煙的眼睛有說不出的柔和。
她自是懂賴雲煙的,前次宮中見到她這位好友,她略施薄脂,除了髮間銀髮,容貌看不出老態,今日見她,素衣銀釵不施粉黛,能清楚看到她眼角的細紋,頭上銀髮便彰顯起她的年紀出來了。
兩人坐在一塊,跟二十多年前的她們一樣各有千秋,誰也不會壓住誰。
祝王妃這幾日氣色不好,自然是上了妝的,她看著賴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