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寶眉毛一皺,不悅地抬頭望去,卻是一對中年夫婦,手中也牽著一個仈jiǔ歲的小男孩兒。作詩發聲的正是那個中年男人。
“哦,這位兄臺是不是有什麼指教?”陶寶目光如劍,shè至那人身上。同時神念一掃,卻發現此人身上半分道氣也沒有,竟是個凡人。
一般而言,凡人對道人都有敬畏之心,尤其是剛剛看到陶寶展露出飛天遁地的本領,並不是假道人,還敢出言譏諷的,膽子果真大的驚人。
中年男人傲然無畏,領著妻、子二人跨街走了過來。卻不理陶寶,而是來到靜兒面前,伏下身半蹲著,溫柔地說道:“小丫頭,你喜歡這個小鳥兒是不是?叔叔跟你說,這個小鳥的叫聲最好聽,就像是自然裡面的天簌一般,所以呢,人們叫它作‘百靈鳥’,你這隻‘百靈鳥’是生在深山裡的‘樺鳥’,平時最喜歡到處飛來飛去。可是現在你把它關在籠子裡,它就失去了zì yóu,還怎麼發出歡快的天簌叫聲呢?如果你真的喜歡它,就把它放了好不好,到時候,它的叫聲一定更美妙動聽。”
靜兒被他一番話說的莫名其妙,完全聽不到,求助地望向陶寶。
陶寶微愕,奇怪為什麼這會兒靜兒又完全聽不明白了。
看到她聽不明白,旁邊的小男孩兒忽然說話道,“爹爹說,這小鳥叫‘百靈鳥’,是個很會唱歌的小鳥,但你把它關起來,時間一長,它就死了,不會再唱歌了。”
說起來真是奇怪,小男孩兒說的話,靜兒又立刻聽明白了。愣了一下,然後戀戀不捨望著籠中漸無生氣的小鳥,突然伸手再次開啟了籠門。籠門雖然打了開,小鳥兒卻沒有很快的飛出來。張望了好半天,才慢慢地跳出來,在地上踱了幾步,才張開翅膀,盤旋幾下,‘呼’地再次飛走,漸漸消失在目光不可及的遠方。
靜兒雖然看著小鳥兒飛走,份外不捨,但是目光裡也多了幾分堅定。
旁觀了整個過程,陶寶默然不語,心中也在感悟,中年男人說得不錯,自己雖是喜愛靜兒,但是在這件事上,自己做的並不對。
小男孩兒站在靜兒旁邊,笑著說,“這位小妹妹,你看這裡還有這些小鳥兒,咱們把它們買下來,都放了好不好?”
靜兒寂寞的臉上立時煥發出光彩,點點頭,轉身扯住陶寶的衣袖。
陶寶瞅了眼身前的小男孩,方圓玉潤,落落大方,隱隱地竟見出些氣度來。不由得訝然,看向中年男人說道:“兄臺好生福氣,此子大不凡啊。rì後定然成就了得。”
中年男人微微一笑道,“尊道抬舉了,犬子不過看得書多了,養了幾分正氣罷了。”話雖然平淡,但內容卻有些驚人了。這般年紀,便說識書養氣,這是在教大才啊。
陶寶歎服,向他問道:“本道陶寶,敢問兄臺尊姓大名,剛才得此見教,十分感謝。”
中年男人忙道,“陶道長客氣了,在下李珏,不過是一介武夫,習得幾年拳腳工夫,犬子所識,全是拙荊功勞。”
陶寶自是當他自謙,聞言看了眼他身邊的夫人,容貌端莊,氣質雅緻,堪稱良配。
陶寶道:“看你們夫婦友善,又有賢兒,真是讓人羨慕。”
“哪裡,陶道長身臨道家,無拘無束,體天道,察道理,問規則,無處不可去,方才令人羨慕啊。”李珏微笑說道。
二人相互敬語,剛才的微末不快頓時消散一空。
陶寶轉過來與店鋪掌櫃的商量,將其餘的鳥兒都買了下來,交給靜兒和男孩兒李壽一一放飛。兩個小孩子你放一隻,我放一隻,看著眾鳥飛遠,倒也感到份外開心。
李珏在旁忽問道,“我觀這靜兒似乎耳疾有些問題嗎?”
陶寶點頭道,“嗯,我正是受舊友所託,帶她去看病。不過,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