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寶道念一顫,差點逆了道法,駭然地望向他去,心中閃念,他為何要叫這個道號,是有意還是無意。
道人眼尾掃過他的面孔,隨口問道:“你這般震驚,莫非這個‘闢真’道號你曾見誰用過嗎?無妨,從今往後,這一界內,便只有我一個‘闢真’了。”
陶寶聞到此名便如背後生芒,卻也不敢勸這道人另換道號。只得苦笑,看來自己與這‘闢真’真是有緣啊。
闢真道人想來心情不錯,又道,“靜兒的耳疾已經被我醫好了,她體脈極為特殊,是天生的修道天才,我已經立她為新的思蚱宗掌教。二十年後仲秋之rì,便是她出山立宗之期,在此期間,我要你廣邀天下道宗來此參加她的立宗大典。你可做的到?”
陶寶一震,二十年?難道這闢真道人有掌握讓靜兒二十年之內就成為一宗之主嗎?要知道,思蚱宗雖然是古宗,但已經失傳道統萬多年,事實上就等於重立新宗,介時自然會有大道宗拜宗論道,沒有大道士境的實力,如何使人信服,又如何將道宗發揚光大。而且立宗之事,也並非掌教的實力強大就可以的。還要有一整套成熟的道理,道典。還要諸多的道宗弟子,否則寡門寡戶,豈不是讓人笑話。
陶寶只覺得臉上一辣,才發現自己在這裡躊躇,已經引起了闢真道人的不快。連忙一躬身道,“晚輩明白,定然設法廣邀道門前來。”
闢真道人微微點頭,說道,“你的資質也不錯,不然你便做了思蚱宗的大弟子吧。”
“啊?”陶寶大驚,這可真是難為到他了。難道自己以後還要叫靜兒作‘師父’嗎?
闢真道人說完話,也不理他反應,臉上掛著淡笑飄然離開。留下陶寶一臉苦情,全然沒有了道法進境的歡喜心緒。
三年的時間一晃而逝,陶寶自己也沒有想到,他竟然在這個小山谷裡呆了整整三年。這三年間他彷彿又回到了落巢山飛天峰苦修時的情景,每時每刻都在修習著道法,廢寢忘食,不倦不怠,連闢真道人看在眼裡,都默默許之,有時候見他誤入歧途,還會出言指點一二。陶寶自知,這樣安穩的修道rì子隨著他《墟天經》的不斷進階,已經不多了。尤其是有闢真道人這樣的天跡境界護佑,自然無需考慮安全問題,所以他一心修道之下,進境可謂神速。不過比起靜兒來,他還要自愧不如。因為就在一年前,他便在修道時感知到了靜兒的散佈出來的龐大道念,範圍之廣已達九里之地,僅差了他一里。而靜兒入道才不過短短的半年時光。如此看來,闢真並沒有吹牛,或許他真的有辦法可以令靜兒在二十年內進境大道士,成為新思蚱宗掌教。陶寶由此深受刺激,苦修不措,終於在來此的三年chūn交夏時突破了墟天經最後一層,達到了墟天尋道的境界。
在這期間,陶寶的‘念’‘忘’二字也在修法成功之rì,悄悄化成齏粉,神庭天河之內,只剩下一個執念,便是‘道’字。但是正是唯之一,唯之極,這個‘道’字rì積月累,隨著他道念rì增,rì礪,便是如小山一般大小,凝實無比,放飛出來時,更有道光隱現,氣勢驚人。想要破去,用法已無可能,唯有憑因緣際會,或可一念除之,進階大道士之境。就如同當年老丁丁奇遇般,在遇到殺母仇人大道士趙項時,一念而破,成就大道士。想起老丁,陶寶忽然驚覺自己離京已經俞十一個年頭,這一路走來,一班舊友音容,卻好似就在眼前一般。也不知他們如今進境如何了?又有幾人突破了大道士境呢?
在這三年裡,思蚱宗也在發生著驚人的變化。陶寶每rì都會感覺到山谷的地勢在不為的拔高隆起,周圍百里範圍內被闢真道人佈下了密密麻麻的道陣,隱隱地散發出恐怖的道法威力。令人望而卻步。也不知闢真道人從哪裡找來近萬斤‘銅石’,將整個廣場的青石面換下,重新鋪就銅石,並刻下了一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