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在XX路口吧。”我說,這裡是呂望狩約我的地方,主要是就我現在這德行,也只能找一條走過的路走,免得走錯了那可就是活受罪了。
我起來單腳跳了幾步,高跟鞋少一個跟穿不了了,只好穿著拖鞋走出旅店,右腳懸空左腳跳著走,偶爾放下來一次就酸得嘴抽筋,終於跳到了目的地,黃書浪已經站在了那裡,我揮揮手走了過去。
“汝之腳……”黃書浪遲疑了一下問。
“崴傷了。”我隨意地說,跳了過去一手扶著牆靠了過去。
“若吾知汝傷足,定不允汝見面。”黃書浪湊過頭看,“傷勢如何?”
“你有事吧。”我把右腳從拖鞋裡抽出來,用手揉著隨意地問,“等等,說人話,別說鳥語。”
他把目光從我的腳轉移到我的臉,“你聽出來了?”
“切……”我啐道,“好歹也認識這麼久了,你丫的屁股一撅老孃我就知道你放啥屁……”
黃鼠狼大囧,“小雞,你說話太……太不文明瞭?”
我撇了下嘴,“與我說文明,省省吧,我是小雞,不是鳳凰。我就是三觀不正也無所謂了。”
“你知道你爺爺生病的事嗎?”黃鼠狼突然開口。
我心裡咯噔了一下,但是嘴上還是說,“啥?”
他低頭道,“你果然走得很乾脆啊,我以為你會知道呢。”
我沒說話,他繼續說,“也不是什麼大病,人上了年紀了,自然手腳不靈便,家裡師母忙著照顧,老師還有講課……”
“恩……”我把右腳踩回拖鞋裡,“然後要說什麼?”
“你回去吧。”黃鼠狼說,“你之前書法已經寫很好了,只是……其實你再練練,就可以為陸家獨當一面了,你要知道……”
“只是我當時達不到他們的要求,只是當時他們私自去學校為我改了志願,只是當時他們去學校對我同學說,他們不配和我在一起。”我笑著說,仰著頭,細窄的巷子向上望去,一見一道窄窄的天,淡然而靜默。
“小雞,我知道你……”
“老頭子讓你來說的?”我鼻子輕哼了一聲,只當是在和黃鼠狼開玩笑,黃鼠狼臉色卻陡然大變,慘白的如同那道平靜的天空。
轉角的木樓裡走出一個人,“是我這個老頭子讓他來的。”
我感覺到自己的眼皮一點點拉緊,眼睛脹澀得疼,我鄙夷地看著黃鼠狼,漢奸啊!革命烈士就是被這些漢奸給害了的。
可惜黃鼠狼稱不上漢奸,我也稱不上革命烈士,人家英勇光輝豪邁氣胸雲霄,而我卑鄙狡猾奸詐猥瑣至極,諂笑了一下,撒丫就跑了。
好腳能跑崴了,崴了的腳那是絕對跑不好,只能跑摔跤,沒三秒我就如同小雞啄似的頭向下跌了,黃書浪伸手來扶,我抬眼看見那雙停在不遠處的腳,雖然摔得很疼但是我還是伸手撐了起來,不理睬黃鼠狼的手,真想唾棄他一口,丫的出賣我!
那雙腳慢慢走近,聲音從我腦袋上面傳來,“七年了,你也該自由夠了吧。”
我坐了起來只看著黃鼠狼的臉,直罵自己糊塗,黃鼠狼和雞是天敵,我怎麼能因為他給了自己一把米就放鬆了呢,丫是要養肥了我再吃啊!
他似乎也懶得辯白,我正要使勁站起來,突然身後一隻手拉起了我,我一驚,頭還沒回,熟悉的語調就已經傳了過來,“陸小雞,你在幹嗎?”
如果說我一生中那些丟臉猥瑣的時刻有什麼共同點,那麼就是在這些時刻都有呂望狩的存在。
他拉起我,保持著一向微笑的面孔,聲音溫和得像一汪池水,細細地蕩著水波,“不知道這是什麼情況?”
黃書浪認出了呂望狩,他尷尬地向身後的人介紹,“此乃鳳凰的上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