牽著馬側身,剛向挽霞樓跨出一步,一條花香撲鼻的手帕便毫無預警的飄到了我的臉上。
我心中暗驚,連忙出掌揮開手帕,還未弄清是怎麼回事,一個花花綠綠的身影便飄至我的面前。
“她”柳腰一擺,翹起蘭花指一指我的鼻子,聲音尖細,帶著濃重的鼻音,“喲!這位客官好是粗魯!”
我渾身一震,生生連打了兩個寒顫。
左右一看,注意我們這邊的人並不多,我連忙丟下韁繩,上前抓住“她”,提氣一躍,翻身上了挽霞樓開著窗戶的二樓。
這裡似乎是一個雅座,沒有客人,我又急急忙忙關上窗戶。
而那個“她”,似是驚魂初定,看著我捂嘴一笑,蘭花指虛空一甩,嬌羞無限,“哎呀!這位官人好是心急!雖說奴家花容月貌,客官卻也不能霸王硬上弓啊!”
我再度一個寒顫,仿若掉進了臘月的冰窖裡。
為了防止“她”再度瘋言瘋語,我連忙制止“她”道,“都予逸!你發的什麼瘋?”
作者有話要說:哎呀!官人們好是心急!雖說奴家花容月貌,客官卻也不能霸王硬上弓啊~~~記得留言哦~~~【蘭花指】
客從新川來
那人聞言一愣,三兩下脫了身上的百步羅紗裙,露出裡面的玄色衣裳,道,“居然認出來了,真是無趣。”
我看著他頭上仍未摘下的金步搖,臉上尚未抹去的胭脂,和他現時恢復正常的衣著語調,怪異地搭在一處,不禁暗暗為我都梁國的未來擔憂,有聖上如此,不知是福是禍……
難怪都予熙急匆匆回了京城,原來是皇上跑了。
“皇上,您不會是偷偷跑出來的吧?”我試探地問道。
他笑眯眯地瞥我一眼,徑自找了張凳子坐下,“妹妹,此話說得不好,朕乃留書微服。”
“不過事出突然,並未通知大家?”
他一拍手搖晃腦袋,“妹妹果然聰明。”
我略一思索,在他旁邊的凳子坐下,低聲問道,“皇上您不會是又沾花惹草,惹我師姐生氣了吧?”
“什麼沾花惹草?”他頓時有些不自然,笑的愈加燦爛,“不過是御花園裡一個小宮妃絆了一跤,朕眼疾手快扶了一把麼……她便生了氣,轉眼就不見了……”
我不禁覺得有些頭疼,儘量誠懇地說,“皇上,作為您的師叔,容小女提點您一下,要麼您就散了您那後宮,要不就堅決地把她們當空氣,不然我師姐早晚有一天會休了您。”
他看著我說完,兩條眉毛慢慢簇在了一起,輕輕嘆了口氣,好看的眼睛也蒙上了一層霧氣,“我也知道……可是哪那麼容易……”若不是這把聲音,還真有幾分怨婦的神色。
我不願與他討論這個問題,轉而問道,“聽說,你把梁鎮王軟禁了?”
他警惕地看我一眼,再度笑開,“怎麼?想幫情郎求情啊?”
我亦衝他甜甜一笑,“哼……最好一輩子關著他,永遠別放他回去!”
“哎喲——”他滿臉譏誚,湊近我,“妹妹啊,這不是好習慣!這麼快就因愛成恨啦?”
“皇上師侄,您多慮了,小女是為您的江山社稷考慮。”
“妹妹……要知道物極必反,要真正控制住梁家,就要不時施以光明,許以未來……”他笑得高深莫測,頭上的金步搖隨著他的晃動前後搖擺,晃的我一陣眼花,“這不……又含這次給我留了道難題……”
又含指的便是我的師姐原又含,是我爹爹收的故人之女,並非我在胤天宗的師姐。我師從胤天宗時,師父只得我一名弟子。她喚我大哥師兄,故而我便隨著叫她師姐。
而都予逸會在這裡等我,多半是希望跟我一起回南陵,透過我找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