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小賢!”我揚起頭,心生出一絲眷戀。沒有秦賢的大年夜,沒有彼此相伴走過的一年又一年,又怎會有此時長大成人的卓然。“我……”我頓時不知道該從何說起,千言萬語都賦予流年。
秦賢拉開我身邊的椅子,一臉怨氣地坐了下去,從兜裡掏出一個紅包,啪的一聲扔在桌上,“喏,這是壓歲錢,不能等12點給你,提前給你壓壓歲。”他說的很隨意,只有我能聽出他語調中的不自在,因為他連正眼都沒看我。
我佯裝不知,拿起紅包掂量,“秦小賢,你給的壓歲錢又少了,你的百萬年薪呢?”
“嫌少啊?拿來……”他作勢要搶。
我的手趕緊縮了回來,把紅包捂在懷裡,“少也是錢,不要白不要。”
“瞧你這財迷的樣。”他淡淡地掃了我一眼,眸光閃了閃,“第一次去人家家裡,不可以這樣,知道嗎?你打小就不知道怎麼跟長輩相處,落得個爸爸不疼媽媽不愛的悲慘境地也就算了,起碼還有外婆在……”
不只有外婆在,還有你在,秦小賢!
我低下頭不敢與他對視,突然心生愧疚,他陪伴了這麼多年前,在各國輾轉流浪,儼然是我的免費保姆。沒有他,就沒有我,我們是彼此最親密的親人,無可代替的存在。
“你說萬一要是婆婆也看不上你,那就沒人可以收留你。婆媳關係處理不好,你老公會很辛苦,你是大人了,不可以再任性,不可以遇到處理不好的事情就逃避。知道嗎?”秦賢字字中肯,因他知我甚深。
我眼眶一紅,揪住他的袖子左右搖晃,“秦小賢,你不要我了?你怎麼說的好象要遺棄我似的。”
邢質庚總喜歡把秦賢當成是岳父一樣的存在,現在想來真的不差。
秦賢走了之後,我獨自坐在咖啡館裡哭了很久才開啟他帶來的小箱子,裡面全是給長輩帶的禮物,象什麼暖手寶、暖腰帶、中年老保健飲品之類的東西,剛收住的眼淚再也抑制不住地宣洩而出。
以後要是有孩子我一定要讓他認秦賢當乾爹,孝順他一輩子。
邢質庚來接我的時候,我的眼睛已經腫得不象樣子,把他氣得把一個冰袋惡狠狠地貼在我眼窩處,“你這個樣子回去,他們鐵定認為我家暴你。”
“你現在這樣就是家暴我。”我咬牙切齒地捂著冰袋,躲開他沒輕沒重的手勁。
他鬆了手,疲憊的眸子微眯,“自己拿著,再不走就趕不上了。”
“剛才尹姐姐給我打過電話,她說遲一點也沒關係,她讓本次航班的機長喬言要等到我們上機才起飛。”這就是特權階級的好處,連飛機都能晚點。
邢質庚為我拉緊身上的大衣,再給我套上一條紅色的圍脖,“北京不比C市,裹緊點。”
正當我以為繫上圍脖就完事了,結果他不知道從哪變出一件及膝的羽絨服,把我裹得跟木乃伊似的,感覺就跟飛機降落我們已身在帝都。
到機場時,登機時間已經過去十分鐘,該航班的機長喬言站在安檢入口處不停地看錶,眉頭皺得緊緊的,身邊的工作人員都不敢輕易靠近。
“你們就是尹小姐的家人?”他的神色非常的不悅,連語氣都硬梆梆的。
我點了點頭,等著邢質庚過完安檢把行李帶過來。
“下次注意,航空公司不是隻為你們服務的。”
我不好意思地望著他穿著帥氣的制服揚長而去,守時的男人最有魅力了。
“還看,眼睛都要掉出來了。”
我冷冷地睨了他一眼,“人家穿的制服就是比你帥,就你那一身白,也就是一山寨醫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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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家在石景山的帝都軍區,下了飛機已經有一輛軍用吉普等在那裡,又是一個制服哥哥冷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