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明朗,我跟你槓上了。
深夜,夏明朗被煙霧所籠罩,眼前的辦公桌上有一大疊的檔案紙,是這些日子以來學員們的訓練計劃與完成情況。經過了最初的幾天迷茫之後,反應更快,自制力更強的一些人已經開始慎重而有計劃地訓練自己的能力,一個個小組自發地形成,不過大多都是以原來老部隊的編制為基礎,於是陸臻與徐知著他們的組合看起來便顯得有點特別。
一個海軍,加幾個野戰偵察員,非常能互補的團隊,至少就最近的報告看來,徐知著他們的游泳速度已經有了很大的提高,但是陸臻本人的體能極限並沒有明顯的突破。當然這也很好理解,徐知著他們是技術問題,從30分到60分的進步總是很快的;而陸臻這方面就純粹是外人幫不上忙的個人死磕,徐知著的體力再好,也沒有能力教會陸臻怎麼才能跑得更快一點,因為需要長年累月漫長的積累。
於是,這就成了一個一邊倒的組合模式。
夏明朗清晰地記得,他說,他只要一半人,所有人都互為對手,他們在競爭。他把菸頭銜在嘴裡,回憶陸臻的臉,年青的,偶爾會很衝動可是馬上又會恢復平靜與爽朗的臉。他看過他的檔案,完美無缺,一路順遂,這種人從來沒受過什麼挫折,本應該是最容易崩潰的那一群,可是陸臻仍然活得很有精神。
夏明朗有點想不通他的打算,究竟是天生的豁達還是另有所圖,畢竟,他們相交還不深。
他只記得那個白皙瘦削的小子慢條斯理地站在佇列裡說話,他的聲音不高,但是挑釁;即使在情緒激動的暴怒中仍然有明確的條理,他雙手揪著他的衣領怒吼,他說:你是教官,你要控制好。
有意思,夏明朗聽過無數種怒罵和抱怨,可陸臻是特別的,他在從根本上質疑他的目的和手段,他在質疑他的訓練能力,他堂而皇之地站在他的角度去思考,從一開始。
陸臻,他從一開始就沒有把自己當成是他的兵。
有時候夏明朗覺得,似乎就是從那時候起,他對陸臻開始有了某種難言的隱約期待。
他,從一開始,就不必是他的兵。
夏明朗有些微的興奮感,他的人生被分為兩段,26歲之前他的人生只為自己,一步步攀上單兵最強的高峰,26歲之後他生活的重點被嚴正硬性地轉移,他開始試著訓練別人,看著他們更高更快更強,甚至有一天超越自己。
自然,最初時他也有過異樣的遺憾,可是慢慢地他開始體會到嚴正所謂的樂趣,如果一個任務完成得很漂亮,他已經不再會介意那是不是自己完成的。至於陸臻,金鱗並非池中之物,總有一天會遇到風雲幻化為龍,夏明朗很樂意在他漫長人生的旅途中為他加一把勁,就像是曾經在他的人生中無數幫助過他的人一樣。
陸臻!
夏明朗默唸那兩個字:請不要讓我失望。
當然陸臻一直都沒有讓他失望過,那個青年固執的眼神中有種與兇暴無關的狠勁,理性的執著全部蘊含在他看似溫和的語調裡,在聲音平緩起伏中,他聽出了一種風骨。文人的風骨是這世界上最令人覺得不可思議的東西之一,極為軟弱卻堅韌。
夏明朗回想起那雙眼睛,清亮透明的瞳孔裡燃燒著無盡的怒火,猛烈得幾乎可以燒燬一輛裝甲車。
夏明朗微笑,如果怒火能把你的血全點燃讓你熬過這一關,這似乎,也很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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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5。
5。
兩週的時間一晃而過,最後的測試裡,學員們被分為了十組,陸臻被夏明朗扔到實力最強的那一組,拼死拼活耗盡了全力衝到最後,只得一個倒數第二。陸臻站在終點線上情緒激盪,想鳴槍撕破整個天幕的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