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長悅袖袍輕揮,清麗的容顏之上,神聖尊貴。
「萬物輪迴,皆有定數。你這般,到底是為了誰,你自己最是清楚不過。」
雲天痕抬起頭來,看著她,目光細細的從她臉上掃過,眼睛裡帶著深切的仰望和期盼,似乎等待已久,終於看到自己最想要看到的一切。
良久,他嘆息一聲,道:「是我太心急了。但是,您的時間,也不多了,不是嗎?」
鳳長悅沒有說話。
「您可知道,為了尋找您的蹤跡,我花費了多少心思。」
雲天痕淡淡一笑。
不過不管怎樣,最終的結果是好的就可以。
而今,她終於回歸了不是嗎?
說著,他的目光終於落在她的身上,看到那一身凌亂的嫁衣的時候,眼底也並未生出幾分波瀾,反而是浮現幾分淺淡的毫不在意。
他當然知道她身上為何這般狼狽,但是這一次去的時候,其實也沒料到她已經回歸,不過現在也好,在那樣的場合,做出那樣的事情,想必會省很多力氣。
他一邊想著,一邊看向羽千宴,臉上似乎閃過一絲滿意。
「你這次,做的很好。」
雖然原本他是籌謀已久,想要趁著這一次機會徹底打垮軒轅夜,攻佔永恆之城,但是既然她已經醒來,那麼其他的事情,自然都可以不用在意。
是以,就連本來打算懲罰的羽千宴,也連帶著受到了褒獎。
羽千宴神色淡漠,垂下眼睛:「您過獎了,我不過是按照您的指示去做罷了。」
看他這般樣子,分明是對當時他強行注入一絲力量進入他體內,並且控制他,是有著不滿的。
雲天痕一笑,根本沒有將羽千宴的這一點不滿放在心上。
總之目的已經達到了,其他也就無所謂。
「您現在狀況可好?」
雲天痕認真詢問,彷彿真的十分關心鳳長悅的狀況一般。
鳳長悅卻是微微眯起眼睛。
「我記得,你將千筠抓了起來?」
雲天痕一愣,倒是沒有想到她一開口就詢問這個問題,心中詫異了一瞬,面上卻是不顯。
「只是請她來做客而已,您可以放心,她現在很好……」
「我要看看她。」
鳳長悅直接打斷他的話,眉眼之間都是一片冷然。
雲天痕愣了一瞬,隨即笑開:「自然可以。您稍作休息,我這就親自帶您去。」
說著,便轉身打算出去。
羽千宴的目光,卻是忍不住落在了鳳長悅的身上。
這樣的語氣,這樣的神態……
她身上的嫁衣凌亂刺眼,那是一個女子一生最為珍重的東西,而她現在卻毫不遲疑的將那嫁衣撕爛,衣擺盒之上綴著的極小顆的彩色珠子,隨著她的動作,簌簌有聲,而後亂灑了一地。
他胸口一疼,眉心忍不住蹙起,藏在袖中的拳頭緊握。
「千宴,你同我一起出去。」
雲天痕回頭淡淡喊了一聲,羽千宴遲疑片刻,掩去眼底的情緒,隨即淡漠無波的轉身。
鳳長悅這才將身上的衣服換下。
原本鮮艷莊重的嫁衣,已經破損不堪。
上面還隱隱有幾滴血,隱沒在那一片紅色之中,一開始看不清楚,但此時血跡都幹了,一小塊一小塊的倒是很容易看到。
觸手有些粗糙。
像是那匕首手柄的感覺,不,或者比那個還要粗糙一些。
她看著,眼睛裡一片沉靜,是無法形容的純黑色。
她手一送,指尖一簇紫金色火焰驟然浮現,距離那衣服只有咫尺之距。
這東西,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