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方林這樣恭維邢悅,李十三臉上居然有了一絲不喜,連他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麼會不喜。
邢悅微微躬身,語氣柔弱,說道:“邢悅剛剛那首曲子還未命名,不知大家可否賜它一個名字。”
她是朝著方林說的,但那些公子哥們可沒有這種覺悟,剛剛方林說不懂音律,很多公子哥都暗爽了一把,這時候,這好可以給邢悅留下好印象。
一個好像是飽讀詩書樣子的公子哥站起來道:“此曲悠揚,聲音如若山間流泉,不如就叫流泉曲,如何?”
方林倒是覺得這個名字有些合適,但憑藉著自己文科生的多年讀書感覺,總感覺還有些不適,邢悅同樣感覺如此。
李十三這時候道:“可以叫清心普善曲。”
邢悅心中一喜,這名字的確不錯,朝著李十三微微躬身。
方林也覺得很恰當,這曲子的確能讓人心境平和,潛心向上。剛剛那個公子哥一臉尷尬,先是方林的風頭直接蓋住了所有人,此刻居然被他帶來的人壓住了風頭。
李十三看了眼方林,又看了看邢悅,也不知怎麼了,他微微起身,和以往的樣子有些不同,此刻他顯得很高雅,說道:“在下也懂些音律,但邢悅小姐珠玉在前,不知能否獻醜?”
邢悅連忙讓開座位,那些公子哥們一陣嗤笑,邢悅的琴藝整個湖北都沒幾個琴師敢說比她好,這個毛頭小子想出風頭也太不是時候了吧,邢悅彈完後,你彈的肯定就比不上了。
方林倒是很期待,看著方林一臉期待地樣子,邢悅反而微微有些失落,這個三豐道長一直行善,聲名遠播,實際上邢悅對他很有好感。
李十三雙手放在琴上,微微閉眼,沒有動手,當看那姿勢,邢悅眼前一亮,這位公子的琴藝,絕對不簡單。
李十三依舊閉著眼睛,這時,他懂了。“叮”一開始,光光一聲琴音,方林就覺得剛剛喝的酒都有些醒了,感覺腦子一片空明!
接著,就如同行雲流水一般,彷彿眼前有著山川江河,琴音不絕,沒有人說話,曲子已經不知道怎麼形容了,哪怕是邢悅彈得很好,但那也讓人覺得是人間的最高峰罷了,可李十三的琴,讓人覺得彷彿是天上才有,裡面包含著山山水水,怎一個好字了得!
此刻的李十三,氣質再次有了變化,是如此的優雅,如此的大方,有誰會知道,前段時間,這人還被人認為是採花賊,被人一路追殺。
方林微微眯眼,一臉享受的模樣,他也沒想到,李十三的琴藝居然如此好,真的讓他很吃驚。
曲終,但很久都沒人說話,整個廳堂都靜的可怕,但所有人耳邊,似乎還有琴聲,這就是餘音繞樑嗎?
方林最先反應了過來,拍手叫好道:“此曲只應天上有,人間能有幾回聞。十三兄,好琴藝!”
李十三微微一笑,心道:“此曲只應天上有,人間能有幾回聞。”
李十三也不知怎麼了,和邢悅剛才一樣,對著方林說道:“在下此曲同樣沒有名字,不知諸位可否賜名?”
方林隨口說道:“高山流水。”
的確,高山流水是前世著名的兩首琴曲,為琴藝的巔峰,但正好適合這首琴曲,方林不知不覺就脫口而出了。
李十三一笑,對著方林微微躬身,表示對著名字很滿意。
整場宴會的風頭都被方林和李十三搶走了,無論是李十三的琴,還是方林後來說的那一句詩句,都是極好,宴會結束,公子哥們也都只好訕訕離開了。
城主府內,烈菲正拉著邢悅的手閒聊,說道:“那個小道士不錯吧,我覺得那個李十三也不錯。你更喜歡哪一個?”
邢悅微微一笑,低頭不語,口中喃喃著方林最後那句詩,手上則試著彈李十三那首曲子,沒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