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士感到手臂發麻,最後一擊的可怖力量讓他心驚,但豐富的戰鬥經驗,使他明白眼前趕過來的武士已經死亡。
再見了,武士,讓我斬殺你的主君吧!
武士返身,踏出了沉重步伐,雙手垂直高舉長刀,這一下,沒有人再來打攪了。
剎那間意志和真靈相合相抱,互相纏繞,圓滿無漏,一旦完成,真種的胞衣自動蛻化,強大的法力化成了一道洪流,瞬間傳達到身體每一處,並且轉眼之間,延伸到身體外的靈氣。
王存業眸子睜開,就見得刀光斬止,相差不過尺許。
只是用手虛虛一按,一股強大的法力噴出,武士只感覺到全身一震,身體就飛了出去,雙手還維持舉刀的姿態。
“轟”武士只感到身子沉重的撞在門上,門炸開,再撞到了走廊上,口中就吐出帶著內臟碎片的濃血。
雙手雖還緊緊握著長刀,卻永遠失去了殺人的力量,武士眼前一陣混亂。
片刻,有著腳步橐橐近來,一個聲音問著:“你是誰?”
“山宿左兵衛。”武士吐出了這句話,氣息就斷了,整個人沉入了黑暗中。
松前右衛門趕了回來時,只見一片燈光燭影,照得滿廳明亮,五具屍體橫在了大廳中,兩個海賊垂手立著。
松前右衛門只看了王存業一眼,卻見著一會不見,主君似有著變化,微微皺著眉,讓人一眼看上去,就不敢直看。
當下松前右衛門匍伏叩拜,頭也不抬,說著:“臣有罪,請殿下懲罰!”
“起來吧,這不關你的事!”許久,王存業才開口說話。
松前右衛門答了一聲:“是!”
起身站著,就聽見王存業問著:“貨接回來了?”
“是,殿下!”松前右衛門躬身說著:“一百石米,五百兩金子,都已經帶來了。”
王存業沒有出聲,又問著:“豬子左兵衛有個兒子?”
“是,去年才結了婚,有個兒子才出生。”
王存業沉默了一下,兜了一圈站住,說:“豬子這個姓不好,就改個姓,他死在櫻木下,就叫櫻木,你把他的妻兒接來,在櫻館作事,還是五貫一月,撫卹就發五十貫,米二十石。”
“嗨!”
“別忙,別的人,有妻兒的話,都接來,同樣在櫻館作事作事,按照侍女的待遇發薪水,撫卹就發十貫,米五石。”
“沒有妻兒有父母的話,撫卹照樣發下,還有,到棺材店,去買五口棺材,再讓和尚作些法事入葬。”
“嗨!”松前右衛門肅著臉應著,見著沒有命令,就此退下。
王存業出了門,沿著走廊而踱步,沉著臉一聲不吭。
沿著走廊繞了一個半圈,這櫻館面積很大,夜中小雨顯的深邃,靜的腳步聲聽得清清楚楚。
雖剛才轉化真靈時一動不動,實際上心神卻將四周一一記錄,醒來一看真是出了一聲冷汗。
要不是這些海賊和豬子左兵衛拼死作戰,只怕就被這個武士山宿左兵衛砍死了,堂堂一個鬼仙真人,在蛻化時被一個扶桑武士砍死,真是笑掉大牙了。
只是這樣湊巧,讓王存業心中感受到了一絲恐懼,這有著“劫”的味道,轉念之間,更有著憤怒。
殺死七十二根命,雖有些人照見過,但自己立刻撤退,夜裡在一家神社休息,一早就出門乘船回了界鎮,裡面並無多少耽擱。
這個時代,要找個立刻跑路的人,基本上沒有可能,這個山宿左兵衛又是怎麼找上門來?
這次,卻是最接近死亡的一次,比著河伯法會和冥土考核都接近。
區區鬼仙真人,就敢這樣操弄自己禍福,真是取死。
現在自己也是鬼仙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