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川河畔,在每個鬼魂投胎的必經之路上,黑又粗戴著一個牛頭面具,身後還帶著兩三個鬼差,每人端著一碗熱氣騰騰的孟婆湯,滿臉笑容的招呼道:“來來來,投胎之前先把湯給喝了……什麼?你說孟婆去哪裡,這個嘛,她回家探親去了,所以暫時由我來負責。”
森羅寶殿上,林太平拿著一本生死簿,審問著被帶來的鬼魂,時不時還要匆忙的寫上幾行字:“新來的,自己報名字,說說你在凡間都幹了些什麼壞事,我們的原則是坦白從嚴抗拒更從嚴……喵喵的,還敢反抗,老李,給我燒一大鍋油,現在就油炸了這個混蛋!”
好吧,你可以想象一下,就這樣三個人,每天居然要對付幾萬個鬼魂,這是何等忙碌何等辛苦的工作,所以時不時的出點錯也在所難免了,最最讓人鬱悶的是,即使都這麼忙了,居然還有些鬼魂要反抗搗亂,比如有些傢伙就對黑又粗的牛頭面具提出了質疑。
“你管我啊,誰說牛頭就一定是頭牛了,難道馬路就一定是匹馬嗎?”黑又粗一開始還在那裡強詞奪理的爭辯,後來意識到這樣的爭辯毫無用處,所以只要遇到有鬼魂表示反抗,他最簡單的做法就是呼哨一聲,然後帶著幾個鬼差衝上去群毆一頓。
這種做法得到了林太平稱讚,然後他也開始學習這種蠻橫執法的風格,只要遇到罪孽深重的鬼魂過來,不管那麼多就先放到油鍋裡炸一炸,等到炸到金黃冒香氣以後,就直接往十八層地獄裡一推……呃,好像不對,十八層地獄居然打不開?
“等等,為什麼十八層地獄會打不開的?”當意識到這個問題的時候,林太平不由得大吃一驚,“老李,你不要告訴我說,十八層地獄都已經關閉了啊。”
“那倒不是,不過十八層地獄裡關著整個地府的惡鬼,不是誰都能夠進出的。”李判官滿臉無奈的解釋道,“事實上,只有閻君大人才能開啟十八層地獄,而開啟十八層地獄的鑰匙,就是他隨身攜帶的閻君印,所以……”
“這個簡單,我們直接把閻君印拿過來不就好了嗎?”林太平很隨意的揮揮手,但是下一刻,他突然就滿臉古怪的嘀咕道,“我嘞個去,你是不是想說,現在找不到閻君印了?”
好吧,他真的又猜對了,李判官很無奈的嘆了口氣,然後決定立刻換個話題:“大王,那個黑無常被我們抓住以後,一直關押在牢房,不過他剛才好像醒了,您看接下來該怎麼處理?”
你問我我問誰啊?林太平忍不住翻白眼,不過他也還是很好奇,為什麼曾經是地府鬼差的黑無常,在離職以後會突然刺殺閻君,這裡面難道有什麼很狗血的八卦情史?
所以這麼想著,他還是揮揮手,示意李判官去把黑無常帶上來,片刻之後,五花大綁的黑無常,就滿臉鬱悶的被帶了過來,只是不知道為什麼,這傢伙看上去奄奄一息的樣子,就好像遭受了嚴刑逼供似的。
“呃,你們對他做了什麼?”林太平的第一反應,就是看了看身邊的黑又粗和白又長,“素質,注意素質,我好像有說過,對待犯人要溫柔一點,你們該不會對他用了什麼烙鐵老虎凳辣椒水什麼的吧。”
怎麼可能?黑又粗和白又長一起叫屈:“大王,我們只是想問他為什麼要刺殺閻君大人,但是這傢伙什麼都不肯招,所以我們一怒之下,就直接撓他癢癢了!”
“過分!”林太平頓時就憤怒了,重重的一拍桌子,“太過分了,你們兩個怎麼能這樣,怎麼能這麼殘忍的撓他……呃?撓他癢癢?這也算逼供?”
對啊!黑又粗和白又長一起點頭,得意洋洋的挺起胸膛,在過去的一整天裡,他們兩個用羽毛去撓黑無常的腳底板,撓得黑無常笑得上氣不接下氣連眼淚都出來了,然後眼見這傢伙還是堅強不屈的什麼都不招,於是又換了一種填鴨式的大絕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