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拉布又驚又怒,一時竟呆住了。
巴爾斯惡向膽邊生,繞開阿拉布,抽刀在手,打馬衝過來。
雪亮的刀鋒高高揚起。楚言避過臉,準備承受致命的一擊。這樣結束,也很好!
背上狠狠一撞,一陣劇痛,血色在眼前暈開。楚言墜進深沉的黑暗。
水靈安靜地在樹窩裡躲了一會兒,聽見不遠處掠過的馬蹄聲,箭劃破空氣的聲音,突然不安起來,鑽出來,弓著身,悄悄向楚言聲音傳來的方向找過來,瞥見刀影,驚得跳起,不顧一切地衝出來,撲在楚言身上。
巴爾斯吃了一驚,愣了那麼一下,大刀仍是重重落下。血花飛濺。
“瑪努?水靈!”阿拉布驚叫。
“臭娘們!”巴爾斯口中罵著,抹了抹濺到臉上的血,再次舉起刀:“老子不在乎多殺一個!”
阿拉布衝過來,死命一推。
巴爾斯不提防被推下馬去,破口大罵:“阿拉布,你瘋了?對我動手?”
阿拉布不理他,從馬上跳下來,顫抖著靠近水靈,被汩汩而出的鮮血嚇住了。一隻手伸去探她的鼻息,另一隻手拼命想要止住傷口的血。
水靈纖弱,哪裡吃得住巴爾斯從上往下全力一刀?脊背幾乎被劈成兩半,哪裡還能活?
“水靈,我的孩子!我的女兒!”阿拉布趴在水靈身上,撕心裂肺地哭了起來。
巴爾斯從地上爬起來,不屑地啐道:“阿拉布,你這是幹什麼?為了一個痴痴傻傻的小雜種——”
阿拉布瘋了一樣地跳起來,兩手死死卡住巴爾斯的脖子:“是你!你殺了她!你殺了我的女兒!你害了瑪努!你毀了我!”他的身上滿是鮮血,眼睛也是血紅,詭異恐怖。
雙胞胎兄弟扭做一團。阿拉布悲傷動情,不是冷硬蠻橫的巴爾斯的對手,沒幾下就被打倒在地。
巴爾斯氣喘吁吁地爬起來,狠狠地踢了哥哥幾腳:“沒用的混帳!這一次還不是你的主意?後悔了?就為了這個小雜種?”
阿拉布攤在地上,無法作聲,仇恨地瞪著弟弟,也恨著自己。
巴爾斯走上前,提起水靈的身體丟到一邊,低頭察看楚言,發現她還活著,只是昏了過去,不由慶幸:“差點上了這臭女人的當!小雜種也不是一點用沒有。”要真是一氣之下殺了這個女人,可就什麼也撈不到了。
巴爾斯伸手去拽楚言,突然痛苦地叫起來。
阿拉布驚訝地發現巴爾斯背心處多出來一支箭。
巴爾斯憤怒地轉過身。
阿格斯冷在馬上又發兩箭,正中巴爾斯的咽喉和眉心。
巴爾斯落到地上,瞪著眼,似乎不相信他會死。
見到一地血泊,兩個失去知覺的女子,阿格斯冷悲傷地嘶吼一聲,跳下馬,跪倒在他們身邊。
水靈生息全無,身體冰冷,蒼白得透明。楚言還在呼吸。
阿格斯冷小心地抱起楚言,仔細地不碰到她的傷口。
阿拉布站起來,走過來。
阿格斯冷眼神轉厲,冰冷仇恨,看見腳邊不遠巴爾斯掉落的大刀,用腳尖鉤過刀把,靈巧地一踢。
阿拉布驚呼:“不——阿格斯冷,別——我是你——”冰涼的沾著水靈的鮮血的刀鋒扎進了他的身體。阿拉布聽見自己內臟破裂的聲音。
阿格斯冷抱著楚言上馬,背離行宮,向湖岸另一邊跑去。
阿拉布仰面朝天,感覺不到生命的流失。天空是這麼藍,雲彩是那麼輕盈,就像他第一次遇到瑪努的那一天。那一天,他以為自己是世上最幸運的男人,以為幸福就在他眼前。
從小,母親教育他和巴爾斯友愛互助,互相依賴,同心協力。因為,除了母親和彼此,他們再沒有真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