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像是昏迷,更像是他的魂已經沒了。
榮嘉有些惘然,他怔怔看著手中黑戟,心中並沒有太多的喜悅,剛才的這一戰,與其說是他在戰鬥,不如說更像是一個提線木偶,而提線的兩隻手則是他胸前的永珍花和大黑戟,去完成了它們想完成的事情。
而他不知道的是,在落風澹失魂,落魄之前,心情同樣惘然。
本來落風澹以為榮嘉只是個變數,沒想到卻是他的劫數,仙途之上的大劫數。
一劫不復!
這是一個本來有希望成為天驕級人物的青年,可惜如今卻半道夭折在了一次小小的軍中演武上。
仙途多桀,不外如是。
校場上異常安靜,從未有過的安靜,真正的落針可聞。
剛才的一戰,在其他人眼中看來,其實是另外一番景象。
這真的是一場莫名其妙的戰鬥,明明那個榮嘉看去即將不支了,然後突然刺了一戟,居然就這麼傷了落風澹,至於第二戟就更加古怪了,就像是落風澹自己閉著眼睛主動往上撞一般。在這一刻,依然有很多人以為現在的一切,只不過是落風澹在戲弄榮嘉而已。
至於那條神秘莫測的黑龍,場間除了榮嘉和已經陷入某種極為古怪的狀態的落風澹以外,卻是沒有一個人能夠看到,包括奎木星君李雄。
李雄只是在榮嘉靈力突然暴漲的那一瞬間,神情微微有些迷惑,因為在那一剎那,他感應到了一絲極為熟悉的能量波動,那似乎是奎宿的星辰之力異動,就出現在擂臺上那少年天兵的身上,只是當他下意識地看過去時,那種熟悉的波動早已消失無蹤,他再仔細看了那少年幾眼,卻沒有發現有任何異常之處,對於這個少年,他倒是有些印象,在奎木軍演的第一天,就是這個少年運起了某種瞳術,似乎是想一窺自己神輝下的真容,當然憑那少年的境界,這是不可能辦到的事情,反倒因此吃了點小苦頭。
李雄有些自嘲地搖了搖頭,然後將某些荒謬的念頭拋之腦後。
星辰之力只屬於星辰。
也只有自己這個受天庭敕封的星君才有資格借用奎宿的星辰之力,這是顛撲不破的天道至理,至少李雄是一直這麼認為的。
剛才那一剎那,應該只是自己的錯覺吧,看來這段時間自己運用分神之術真的有些太頻繁了,居然會產生這樣可笑的幻覺。
至於那個少年出乎他原先的預料竟能戰勝落風澹這件事情,李雄倒也沒有如何放在心上,畢竟他又不是什麼已證混元道果的大羅金仙,又豈能天地間所有事情都悉數洞明!不是所有事情他李雄都能夠掌控的,這種事情,在他悠久的生命中,早就經歷得多了。
這少年在這等局面下還能取勝,說明是個有氣運的,或許身上還有些秘密,但李雄也沒有什麼探究的心思,修行之路,本就是各憑機緣。這少年以後的成就或許會極為不凡,但至少現在,還不資格讓一位星君去真正關注他。
而此時,校場上的其他人也終於開始漸漸認清,眼前發生的一切,並不是什麼玩笑。就像柳紹合,早已神情激動地站了起來,大口大口地喘著氣,眼中既有不可置信地迷惑,也有絕處逢生的狂喜,就像是一個本來即將被押赴刑場的死囚,卻突然等來了屬於他的赦免令,這種大起大落的刺激,讓這名早已靈體五轉的高手,這一刻竟似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身體,不停微微顫抖著。
而他身邊的胡元化,身體同樣在控制不住地顫抖著。
他的心情剛剛同樣經歷了大起大落,只不過是彷彿從雲巔跌落到了深淵。
怎麼會這樣?
落家出手,不是向來號稱滴水不漏的嗎?
正是因為落家的這種名聲,他們胡家這次才敢跟著他們豪賭,可是看來萬無一失的安排,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