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還沒等她再說什麼,龍箐突然問道:「你呢?她們都在打電話,你怎麼沒有打?」
虞佩芸坐在長凳上,在龍箐的身邊,有些無奈的笑了笑:「每一次打電話,都得和家裡人吵一架,慢慢的就不想打了。」
而且,自從當上藝人之後,虞佩芸簡直想徹底丟掉手機這個東西。
只要手機還在自己手裡,那就意味著源源不斷的煩心事。
丟掉之後,反倒清淨。
「哦……」龍箐知道,家家都有本難唸的經。
就像她,還是被老頭子趕下山的呢,這說出去多丟人啊,所以,她也沒有多問。
兩人一時無言,沉默的坐在那裡。
在她們身邊,正有一個學員一臉興奮的跟家人打電話。
她的語氣俏皮可愛,就彷彿是被寵在手心的小公主一般:「媽咪,我跟你講,我透過了主題曲錄製,之前我來你還說我肯定很快就被淘汰,至少第一輪沒有呢。」
「啊?你就不能誇誇你的女兒嗎,還咒我肯定很快就淘汰了。」
龍箐透過她極好的聽力,聽到了那邊人的聲音:「哈哈哈,沒關係,我家寶貝就算淘汰了,回家媽媽也能養你。」
「媽咪,我們這個選秀是直播的形式,你看了嗎?」
「看了看了,你這幾天這麼拼,累不累?」
這名學員原本一臉快樂,突然聽到媽媽的這句關心,不知為何鼻子一酸,眼淚頓時奪眶而出。
很多時候,獨自一人面對困難時,還可以故作堅強。
一旦有人關心,一切強忍的委屈與心酸便再也壓不住,便會破體而出。
她抽泣的聲音落入了電話那邊母親的耳中,母親頓時慌了:「寶貝,怎麼了?是不是在那邊受委屈了?」
這名學員拼命搖頭,又突然意識到媽媽看不到,連忙說:「沒有沒有,就是想到這幾天的努力,突然有點想哭。」
「看來我們寶貝是被自己感動了呀。」電話那邊,媽媽調侃道。
學員又破涕而笑。
她們的對話落入龍箐的耳中,龍箐突然眼睛有些乾澀。
龍箐輕輕地抿著唇,腦海中又浮現起老頭子把她趕出山的樣子,她哪怕到現在,也依舊沒有想明白,老頭子為什麼要趕她下山。
雖然撕了老頭子一本破功法書擦屁股是不對,可是老頭子以前也說過,這些都是外物,都沒她重要。
怎麼這一次就要把她丟出來了。
委屈,越想越委屈。
委屈之下,龍箐也知道,她有些想老頭子了,從小到大,這還是她第一次離開老頭子這麼久。
也不知道這些天老頭子過得怎麼樣,有沒有想她。
好歹,她也陪了老頭子這麼多年呢……
龍箐情緒有些低落的靠在長凳上,沉默著。
與此同時,大山裡,長年安靜只有動物叫聲陪伴的小破茅草屋附近,這會兒卻是異常熱鬧。
「那邊那邊,排線注意一下,搞的整齊一點。」
「基站確定是弄好了對吧?除錯過嗎?網速穩定不?」
「告訴他們進度再快點,這都耽擱好幾天了。」
……
大山裡,一群人艱難的工作著,而有一個工人更是被這複雜的地形搞的頭禿,忍不住抱怨道:「趙哥,這是誰想的點子啊,竟然要在這裡搞一個移動基站,這附近就只有一家住戶,基站維護費每年都要多少,穩賠不賺啊。」
而且……施工難度還這麼高。
「趕緊閉嘴,這是大老闆親自命令的。」被叫趙哥的生怕自己帶的這個徒弟口無遮攔被人記住,連忙打斷道。
徒弟更凌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