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雙手大力按架,恍如用刀,那股強絕的瞬間爆發力,讓葉玄蒼吃力不住,整個都被壓得僵直,朱鵬的面前單膝跪倒。
右手執劍柄,左手頂寒鋒,完全不顧左手上那淋漓流出的血水,葉玄蒼已是竭全力,但雙臂之力卻依然擋不住朱鵬的施劍按壓。天瀑劍一點一點的壓了下去,頭頂,耳側,葉玄蒼的護體真元罩。靈劍的鋒銳巨大力量的按壓下強行切割著葉玄蒼的護體真元罩,一息,兩息,三息,朱鵬身上驀然閃爍起一絲極淡的磁煞電光,“嘶拉”一聲,恍如破布撕扯,被布上了一層磁煞電光的天瀑靈劍,終於撕開了葉玄蒼的護體真元罩,生生壓其劍鋒,斬開了這個男人的肩頭,讓溫熱的血水,一瞬間拋灑出來。
“你輸了,護體真元罩已破,以你現這個狀態,我使劍側削,一瞬間就能砍下你的頭顱,便是全力下按,也能一點點斬裂你的肩骨。寒山院,葉玄蒼,你敗了,敗給了我血魄嶺朱鵬。”
寥寥的幾句話語,卻說得葉玄蒼臉色一片的青白,想要張口,卻不知道有什麼可說的,自己還能說些什麼?足足半晌,後言吐出口的,卻是絕望的話語:“想不到,我機關算,苦心佈劃,卻依然鬥不過已經被削減到弱狀態的你,這樣的我,這樣沒有才華能力的我,活著還有什麼意義?殺了我吧,以我的頭顱,鮮血,性命與魂靈,增添修羅王旗幟上的光輝華美。”
言罷,葉玄蒼棄劍,價值不菲的上品靈劍被他信手拋到身側,發出“咣噹”的一聲迴響。
但朱鵬,深深的看了眼前的男人一眼,卻慢慢收回了已經橫架其脖頸的長劍。嗆,劍器回鞘,朱鵬轉身就走,如此作為,卻讓葉玄蒼驀然睜大了緊閉的眼睛,其中滲入蔓延著大量的殷紅血絲。他扯著自己的衣袍,竭力的向朱鵬的背影咆哮:“為什麼,為什麼不殺我,難道我寒山葉玄蒼,連死你劍下的資格都沒有嗎,為什麼?”
叫喊咆哮,掙扎求死,這樣的作為,這樣的狼狽,看似很奇詭可笑,尤其發生擁有極強求生**的修士身上,顯得有些匪夷所思。但難以理解,並不代表這種情態不存,就像一個幸福的人,他很難理解每年地球超過上萬自殺者,到底是怎麼想的。
佈局偷襲,違背自己的傲心,去圍攻一個與自己一般年齡的年輕人,噁心的是,自己還失敗了,被偷襲者的反擊中,被毆了個半死不活,生死授於人手。被朱鵬搶進反擊,架劍臨頭的時候,葉玄蒼心中的信念全面崩潰了,那一瞬間,整個世界,他眼中都變成了黑與白的顏色,就像一句話語,有些人吃飯是為了活著,而有些人活著,卻只是為了吃飯。
朱鵬擊敗葉玄蒼的那一刻,他從一個為了活著而吃飯的人,變成了一個為了吃飯而活著的存,這種信念上的崩碎,無疑是其無法接受的。所以,他的掙扎,他的咆哮,他的叫喊著求死,都是意料之外,卻又情理之中的事情。
“為什麼,為什麼不殺我,難道我連死你劍下的資格都沒有嗎?”趴伏於雪地之上,衣著華貴,卻滿身雪水與狼狽的葉玄蒼眼中無神,只是喃喃的低語,但這一次,卻得到了朱鵬的言語與回應。
背對著葉玄蒼,仰望著天穹,平靜之中帶著幾分迷茫,畏怯與狂熱的情態。“從我自生死中走出的那一刻開始,我的意志,就從未再改變過。我將踏你們所有人之上,成為統領群雄,爭霸天下的豪傑。”
“寒山葉玄蒼,不要急於回答,你的才華,有值得我稍稍止步的資格,但是,也只是稍稍的止步。猛禽,為他披上一件衣衫,我們也該走了,這一次天狐青丘之行,實耽擱了許多的時光。”言罷,稍稍停留的朱鵬,跨步離去,天空的光華灑下其背影上,顯出逍遙與蠻霸的意味。
葉玄蒼的身後驀然出現一個白果眼的中年道人,他雙手一展,將一件血魄一族的戰袍慢慢的披了葉玄蒼的肩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