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斂,徐徐走近。
待得近前,背對他的一人耳廓稍動,許是聽到了細微的腳步聲,輕轉頭,看到郎飛走來,卻也不多話,只是挪了挪屁股,給他讓出一個空隙。
郎飛對其報以微笑,屈身形坐了下來。
火光映照著他陌生的面容,篝火旁的眾人只是略略一瞥,又將目光自郎飛臉上移開,好似此等場景斯通見慣一般。
郎飛不由的會心一笑。坐定後,細聽眾人的談話,卻原來此時說話的乃是一位築基後期的花甲老者,其宣講的,正是一些打坐之法,修行之道。
無怪乎眾多散修選此安家!對於酒樓掌櫃的話,郎飛心頭升起一股明悟,即便不能入選玄火宗,眾多散修能夠聚集在這裡談經論道,相互之間交流修行心得,倒也不失一件令人嚮往之事。
就這樣,老者講有小半個時辰,等他停下,有那不解其言之人發問,老者又一一解釋了。待得月上中天,約莫著將近亥時,撇過修行之事,眾人談論起了長青修真界的奇聞異事,眾人大多是為玄火宗而來,自然而然的,對玄火宗開山門收徒一事或多或少有些討論。郎飛在一方安坐靜聽,從他們的隻言片語中獲悉,上一次玄火宗收徒之日在七年之前,倘若安等今次,尚需三年時間方可。聽罷眾人議論,郎飛雖面無表情,可心裡著實有些為難。三年時間,他亦不是等不得,倘仍修煉神道的功法,自問可以穩穩的晉級築基後期,可他如今入了練氣道,以月前在霍家的經歷來看,身體內的紫色丹氣就是個大胃王,一顆地元磁晶的恐怖威能都不足以讓他晉級,若要在此駐留,豈不等同於空耗三年。念及此,郎飛嘆口氣,一絲憂愁不禁攀上額頭。
“對了,黎叔,中午時分,您歸來時,不是才說積雷山張榜天下,要開門收徒的嗎?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不妨與大夥兒分講分講。”
雖眾人盡皆圍著篝火而坐,但座次分佈並不規則,這突然出聲的,乃是緊挨著郎飛,左側拐角處的一位女修。
忽聞此話,郎飛一愣,藉著火光向那女修看去,見及穿著打扮,不過芳華年紀,小臉上雖還透著幾分稚氣,但眉宇間傾國之姿卻已初顯,真個是含苞未放的鮮花蕾,來年春日的俏佳人。細柳眉,丹鳳眼,櫻口/含素貝,瓊鼻點蚌珠,瓔珞一轉飛綵鳳,桃腮兩抹映火紅。
郎飛正注意那女修,她身旁的一個長著絡腮鬍子的中年大漢卻微微一笑,言道:“我也是在歸途上偶有聽聞,想來不日就會傳入坊市,要說此事,於我們散修而言,有好有壞。”
說道此處,那壯漢一頓,待見到眾人俱都目不轉睛的望向自己,卻才訕訕一笑,繼續道:“大家應知積雷山收徒之日才過兩年,此次開山收徒,卻不似往日盛舉,乃是面向小眾,雖說此次並未對年齡以及資質做嚴格限制,但只一點,就阻住了大部分散修的晉身之路,因其對外宣言,今次所招收物件,必須是築基以上修為,且要有幾分特殊才能,方能收入院牆。”
中年漢子的話說完,人群中先是一片寂靜,片刻後才有人出聲問道:“黎兄弟,這特殊才能指的是什麼?”
中年大漢嘆口氣,一臉惋惜的看了眼身旁小姑娘,幽幽道:“煉丹,煉器,繪符、佈陣、研製毒藥等等。”
眾人聞說,一個個面面相覷。那前時講課的老者,捋了捋兩鬢白髮,搖頭嘆息道:“如黎小子所說,精通那些才能之人,在我們散修中,哪一個不是響噹噹的人物。這積雷山倒也會盤算,能精通一門特殊技藝,還要修為達到築基的,在散修中,能做到這般程度,機緣與資質必不會差到哪裡去的。”
說完,搖搖頭,復又長嘆一口氣,苦著臉道:“唉,如我們這般,一無拿手技藝,二不是靈根異體,只不過一個個孤零無依的散修,這等事自不必想了。”
這些散修一個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