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九宮,內五行,這是什麼陣法?”郎飛絞盡腦汁也想不透此陣玄機,不覺緊皺著雙眉,對滅塵子與伏羅子言道:“妖人不過築基後期修為,能力有限,其身後陣法不可能是傳送陣。若說是防護法陣,他為何不躲在其中,偏還做出如此一番守護態勢。此事委實有些蹊蹺。”
“莫不是妖人背後的陣法本來便有,他此時不過是在參悟箇中玄機?”伏羅子並未見過妖道身後法陣的模樣,不禁猜測道。
郎飛搖搖頭。“若是自古流傳的,怕不是早就被羅衡島上別院弟子發現了,還能等到今天?”他話一說完,湊到一旁的鈭樞子猛一陣點頭。
伏羅子懼怕郎飛,可不代表也怕鈭樞子,見他這番表情,不禁兩眼一瞪,將那年青道人唬了個激靈。
“那……那我們現在該怎麼辦?”此時惠香也湊到一邊,忍不住插言道。
“師妹別怕,有我們倆在,定不讓那妖道動你一根汗毛。”時至此刻,滅塵子還念念不忘護花使者之責,將胸口拍的咚咚作響,擺出一副忠厚可靠的模樣。
郎飛冷眼看著二人,微微翹了下嘴角。“既如此,有勞二位師兄過去與那妖人小鬥一場,也好讓師弟我辨清敵情,方好早作計較。”
滅塵子聞言一愣,一張老臉霎時拉得老長,笑容苦澀“我這是何苦來哉,好好的閉了嘴不比什麼都好,偏偏多那一句話幹嘛。”
儘管心中不願,可滅塵子與伏羅子相識一眼後,還是依了郎飛之言,自坡後齊齊跳出,各自握著如意法器衝至妖道跟前。
其實事情到了眼下地步,即便不知妖道有何詭計,眼下也只得與之硬碰硬了。一來/經過昨晚的事,他們倆被郎飛揍怕了,豈敢違逆他。二來思及同為築基後期,又是二對一,即便妖道手段通玄,二人自問聯手之下也不會遭遇什麼兇險。再不濟,後面還有個高深莫測的小子呢,天知道那不顯山不露水的混帳小子是不是還有什麼厲害手段藏著掖著沒有施展。
想到郎飛的厲害,伏羅子忍不住摸了摸仍有幾分腫痛的下巴,一咬牙,將那青箍雙纓月環棒往地下一杵,指著身前不遠的魔門妖人道:“總算找到你了,妖道受死!”旁邊滅塵子同樣一展手中九齒連環鋸牙刀,面沉如水的望著皂袍人。
聞聽二人罵陣,皂袍妖道竟絲毫也不吃驚,緩緩抬起頭來,打量了二人一眼,冷哼一聲,道:“十宗修士?”
“不錯!”滅塵子踏前一步,指定皂袍人道:“妖道,想我長青十宗與你骨都三魔宗一向井水不犯河水,不想你等竟無故害我十宗門人,今我二人奉師祖之旨,特來取你項上人頭,以祭師弟們的在天之靈!”
“哼,又來兩個送死的。”說著,皂袍人直起身形,掃了二人手中兵器一眼,面無表情的點點頭,一面抽出一條黝黑鎖鏈,一面說道:“嘿嘿,雖說你們倆比先時的幾人強上不少,可那又如何,左右也是逃不過道爺的鷹魔羅煞鎖。”
話罷,皂袍人手中的鐵鎖竟似活過來一般,首尾一蕩,兩頭兒各顯露出一隻鷹爪,遠遠看去,倒像極了他那一雙乾枯的手掌。
伏羅子與滅塵子瞳孔一縮,盯著皂袍人手中鐵鎖,不敢有絲毫大意。少時,兩人齊齊一聲爆喝,足下一動,仍如前番同郎飛爭鬥一般,一個掄起青箍雙纓月環棒進攻,一個御起九齒連環鋸牙刀在側襲擾。
被兩人遠近夾攻,皂袍人不慌不忙的舞動鎖鏈左右迎擊。也不知他腳下所踩何步,竟似鬼魅一般飄忽不定,那一條鎖鏈果真如意,一時繃得筆直似槍,一時迤邐遊曳如蛇。往來遮擋,前架後迎,任伏羅子與滅塵子奇招百出,他卻全憑一條鎖鏈相持,無驚無險穩如泰山。
三人鬥經一處,一時間過了數十回合。雖是二對一,可滅塵子與伏羅子二人竟未佔得一絲上風,雙方不過平分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