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章員外的為人,有很多人幸災樂禍不提,努力轉播訊息最起勁的居然是同宗的本家。
章員外沒有兒子,這些年分家以後家勢紅火,本家見了眼熱,心中難免有些想法。如果章員外把女兒嫁到白府,這諾大的家業還不是féiròu送到了虎嘴裡,以後估計一絲máo都拔不出來。
因此章小姐一出事,本家明裡暗裡大肆宣揚,恨不得親自登門把這個訊息告訴白府。
事關白二公子的親事,這種訊息白府怎麼可能不知道?要是那樣,白府也稱不上是鳳鳴府的頂級豪族了。
白府也沒有親自來詢問,託靜海縣中的眼線去了趟章府,將訊息鑿實了。
幾天後,白府的一封書信來到了章員外家,用詞很委婉,大意是經過高人佔看,自家二公子和章小姐的八字不合,如果成親恐怕會有所妨礙,所以親事只得作罷,不勝惋惜,希望章小姐另結良緣等等。
章員外鬱悶之餘,也知道這種情況是無法和白府結親的。不要說白府,現在連靜海縣中恐怕也找不到一個肯娶章小姐的人。
這些天章小姐的情況雖然沒有加重,但也沒什麼轉好的趨勢,孟荷被感染之後,倒還盡心地服shì小姐,其他僕人則都敬而遠之。又請了幾個大夫,不是託詞不來,就是隔得遠遠的看上幾眼,然後開幾服沒什麼作用的湯藥。
章員外愁得頭髮都白了幾根。
這時管家又來稟告,孟荷的兄長孟超前來拜訪。
“一個窮酸秀才我見來幹什麼?給我打發回去就是了。”章員外不耐煩地說道。
“老爺,這個孟秀才說是要來贖回他妹妹的身契,老奴不敢作主,這才稟告老爺。”
“內宅丫鬟的事情,怎麼不找三夫人?”
章員外的正室,也是章小姐的生母在她十二歲的時候離世了,章員外美妾一堆,當時許諾說誰能給他生下兒子就扶正,結果一直到了現在正室依然虛懸,不要說兒子,連女兒也只得章小姐這一個。
內宅沒有女主人,平常一些事務由精明些的三夫人打理。
“這——問過三夫人,說讓老爺拿個主意。”
章員外心中甚煩,生氣道:“贖什麼贖!告訴那個窮酸,他要能掏出二百兩銀子,就把她妹妹領回去。”
孟荷賣進章府抵債時,只算了三十兩銀子,現在章員外要二百,完全是獅子大開口。
“那個孟超是個秀才,拿著律法說事兒,他說孟荷在我們府上染了病,按照律法如果我們不能給治好,他就能用原價把人贖回去。”管家說道。
章員外這才想起孟荷被自家女兒染了麻風的事情,心中不由一動,這要讓人留在家裡,還得請醫吃藥,還有傳染的危險,三十兩銀子讓孟超把人領回去也不錯。
管家看著章員外的神sè,知道他沒有想到關鍵處,急忙出聲點醒。
“三夫人說,把人放出去倒沒什麼,只是小姐那裡就沒人服shì了,因此有些礙難。”
章員外一拍腦袋,真是急糊塗把這一樁事情忘了。現在整個家中都視後院的繡樓為畏途,只有孟荷和章小姐情分既深,又同樣染了病,所以整天衣不解帶的服shì,她要一走真找不到人照顧女兒。
章員外想了一會兒,也只能先見見孟超再說。
剛一見面,孟超魁梧的身材先讓章員外吃了一驚,真想不到孟荷有這麼樣一個哥哥。
仔細一想孟家原來是開鏢局的,這才恍然。
“章員外,”孟超拱手作禮,“在下聽說小妹在府上病了,特意前來探望一下,另外希望能贖回小妹的身契,好帶回家去休養。”
“不瞞孟秀才,小荷得的這個病和我女兒一樣,何不就留在我府上請醫延藥,而且兩個人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