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漸漸變成了一種公開的看法。
有的時候,會讓人覺得好像所有人都在等待著老火虎死亡的那一天何時到來一樣。
火虎並不喜歡這種感覺,從很早的時候開始,從他兒子火巖崛起的時候開始,他就很不喜歡。但是哪怕他是族長,對此也是沒有辦法的,所以很多時候他都只能沉默,然後帶著複雜的目光從遠處從暗處暗暗窺視著自己那個日益強大和邁進全盛時代的兒子。
“族長?”一聲有些詫異的呼喚聲,在火虎的耳邊響起,讓火虎吃了一驚,他從自己的走神中驚醒過來,才發現在不知不覺中自己居然發了好一會呆。
這就是老了的感覺嗎?火虎心中一時間有些悲涼,不過在面上他並沒有表露出來,他只是沉吟了片刻,裝作自己剛剛在深思熟慮的樣子,然後反問了他一句,道:“白雕,你是怎麼想的?”
這個名叫白雕的長老也是黑火部族中聲望最高的長者之一,輔助跟隨火虎已經有很多年了,可以說是深得這位老族長的信任。不過也正是因為如此,白雕也遠比其他人都更瞭解火虎,火虎剛剛的神態瞞過了其他人,卻並沒有騙過白雕的眼睛。
不過,白雕此刻也沒有做出任何異樣的神色,只是在眼底深處掠過了一絲有些擔憂的目光後,便低聲對火虎說道:“族長,剛才赤犀老弟說的其實也有道理,如果再讓火巖和那個叫陸遠的人族這樣胡鬧搞下去,只怕真的會出大事啊。”
火虎沒有馬上說話,倒是在他身旁的火鷹問了一句,道:“白雕爺爺,會發生什麼不好的事?”
白雕看了一眼火虎,遲疑片刻後道:“首先一條,就是他們太好戰了,這才離攻打神木部族過了幾天時間,結果他們馬上就準備繼續攻打另一個部族了。我們黑火部族的戰士雖然勇猛強悍,但人數並不算太多。只要是戰爭,就一定會有傷亡,時間久了,我們一定會承受不住的。”
在場的其他幾位長老和火鷹都是點頭,隨後白雕又說道:“還有,現在那個陸塵將抓來的那些神木戰士也當作了黑火部族的人,還往他們身上施放了黑火符紋,還給他們取名叫黑火衛士,並只聽命於他一人!這是什麼意思?日後萬一他要是有何異心的話,我們黑火部族該如何處置?”
“而且最糟糕的是,”這時,那個剛剛坐下的赤犀又騰地一下站了起來,走到眾人面前,神色激動地道,“我們現在都看出來了,那陸塵和火巖兩個人就是打算要不停地征戰,然後意圖滅族後再抓人,再施放黑火符紋填充戰力。可是大家別忘了,按他們這種做法,不要多久,我們黑火部族的戰士越死越少,但其他部族的抓來的並聽命於那個祭司的黑火衛士卻會越來越多的!”
“到了那個時候,這個黑火部族還會是黑火部族嗎?在部族中,說話算數的,在那個時候又會是誰?是我們黑火蠻人,還是那個叫做陸塵的黑袍祭司?”
屋子中一片沉默,沒有人開口回答赤犀這個一針見血般的直白問題。
只有還年少的火鷹勃然大怒,翻身跳起,怒道:“我們決不能讓這種事發生,可恨,當初就該一刀殺了那怪物才好!”
……
一刀殺了那黑袍祭司?
屋中的幾位長老,除了那個頭腦最簡單衝動、憤怒不已的赤犀外,其餘幾位都是面面相覷,在彼此對視幾眼後,都是紛紛皺眉並不言語。
蠻人雖然大多數都是衝動暴躁、勇猛兇悍的性子,但只要是歲數大了還活著的人,大部分還是看到過很多事,經歷了許多風霜,知道了一點人生的道理。反而是像赤犀那樣一直衝動憤怒到老的蠻人,其實在他們這個歲數里,也還是少數了。
白雕也是如此,比起他年輕的時候,此刻的他顯得格外沉穩,他並沒有去回答火鷹的話語,而是一直看著老族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