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為什麼會生氣?
百思不得其解的禪院甚爾站在原地回憶了幾分鐘往昔,卻沒得出一個靠譜的結果時, 才意識到被拍在臉上的手機或許才是水無月眠怒氣的來源。
他手忙腳亂地拿出手機, 自動亮起的螢幕上顯示出了一條簡訊:
【顧問, 禪院甚爾有個叫禪院惠的兒子……】
簡訊中詳細敘述了自己是怎麼『偶然』和禪院甚爾遇到了同一個中介, 怎麼『偶然』借住進了中介的家,又怎麼『偶然』地發現了中介正在養的孩子是禪院甚爾的兒子,最後怎麼『偶然』地問出這孩子是禪院甚爾自己不想養才丟給中介養的。
簡訊還附帶有一張照片,上面的男孩正乖巧地被投餵米糊糊。
退出簡訊後是記事本上打好的文字:
【禪院甚爾,你的兒子你不願意養,那就讓我來養。】
禪院甚爾:……
他直接撥打了夢間冬樹的電話, 原本以為不會有迴音的電話卻被飛快被接通了,夢間冬樹的嗓音急切地從那邊傳來:「顧問出事了!給我快點追上去!」
夢間冬樹不可能在水無月眠的事上和他開玩笑。
禪院甚爾用最快的速度沿著水無月眠剛剛跑走的方向追去,同時對著電話詢問夢間冬樹:「你不是在她身邊留了一隻防禦特化的一級咒靈嗎?」
夢間冬樹的嗓音乾澀:「問題就在這裡,我放在顧問身邊的一級咒靈剛剛被祓除了。」
「……是誰動的手?」
「我不清楚,具體身份需要透過咒力殘穢確定。」
禪院甚爾此時終於抵達了祓除咒靈留下痕跡的地方,水無月眠化作的金吉拉貓已經不見蹤影。從地上留下的咒力殘穢判斷,襲擊者對一級咒靈的祓除幾乎可以算是一邊倒的勝利。
為了防止有誰還在監視這裡,他在向夢間冬樹報告時模糊了水無月眠的名字:「貓已經被抓走了。」
夢間冬樹立刻回答他:「把地點報給我,我立刻就過來。」
禪院甚爾報出地址的下一秒,成年體型的夢間冬樹就站到了他的面前。那雙純黑色的眼眸迅速掃視四周,視線最後定格在咒力殘穢上,她的神色漸漸顯現出幾分異樣。閉上眼睛微微思考了幾秒鐘之後,她露出了一種意外凝重的神情。
她輕輕將手搭在了禪院甚爾的肩膀上。潺潺的流水聲在禪院甚爾的耳邊響起,他就彷彿順著湍急水流順流而下的一葉扁舟,轉瞬間他們兩人就抵達了這些天一直居住的獨棟宅邸前。
夢間冬樹拿出鑰匙開啟了門,徑直將他帶入了影音室,關上門上鎖後開門見山地對他道:「顧問的生命現在沒有受到威脅。」
「你怎麼知道?」
「如果作為我在這個世界的錨點的顧問出事,我也會受到嚴重的影響——至於是什麼樣的影響,你還沒有知道這個的許可權。」夢間冬樹道,「除非你願意加入荊棘議會,退一萬步舊日圖書館也可以,當然以上兩個組織我都沒有批准你加入的許可權。」
「雖然各自的目標不一樣甚至對立,但是實際上兩個組織都實行是首領□□制。當然啦,因為顧問那體質上的特殊性,所以圖書館也算是首領顧問雙重決定製度。」
「我暫時沒什麼興趣。」禪院甚爾十動然拒,「所以是誰帶走了……顧問?」思考到之後肯定需要對水無月眠有個對外稱呼,他還是選擇了這個已經被兩人使用過的稱呼。
夢間冬樹直接按開了投影儀:「那個咒力殘穢是六眼獨有的。」
投影儀在白色幕布上投影出了一幅地圖,那是五條家的內部構造地圖,這張地圖詳細得就彷彿直接把五條家的設計圖拿過來用了一樣,連地下的秘密通道都被一一標出。
「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