貝爾摩德及時地擋開了她的手,護住了自己那岌岌可危的馬甲。
又花了一點時間反應和理解少女話語內容後,她不可置信地詢問少女道:「既然他想殺你,你剛剛又為什麼要救我?」
「我去救人,和我救的人是好是壞又有什麼關係?」少女費解地擰起眉頭,「我又不是有權力去審判他人善惡的法官……再說了,剛剛我如果放著你不管,你就真的會被那群黑幫殺掉吧。就算是最糟糕的殺人犯也有權力活著接受法律的制裁。」
「擁有救人的能力卻見死不救,實際上與殺人是一個性質。」
貝爾摩德:「……」
她怔怔地看著面前彷彿在發光的少女——
少女說完這句帥氣的發言後頓了頓,自顧自地點點頭:「唔,這句話說出來還挺帥氣的。」
貝爾摩德:「噗嗤。」
「而且,你不要誤會了。」少女繼續向她說道,「我可不像你想的那樣是個濫好人,如果不是發現了你的偽裝,我也不可能直接放你走。後面的追兵沒有跟上來的原因不是被我們甩開,只是在我爭取到的時間裡,朋友的部下把這裡包圍了而已。」
「你快點離開這裡吧,以及代我告訴那個……讓你偽裝成這個樣子的人。」少女看上去似乎有點不知道該怎麼對她形容茶茶,最後勉強地選了個還算恰當的形容,「……我不需要任何人的保護。」
貝爾摩德依然是眼神溫和地看著她,表情忍俊不禁:「你的意思我會幫你完完整整地傳達給那個人的,可愛的小貓咪。」
「……不要叫我小貓咪。」少女皺眉抿唇,「我的名字是水無月眠。」
匆匆的腳步聲突然從左邊傳了過來。
兩人同時轉頭看去。
來人穿著一身怎麼看怎麼顯得可疑的黑色風衣,風衣下擺一路遮到小腿部分,導致身材除了高挑之外看不出明顯的線條。頭上戴著一頂壓得很低的黑色寬簷帽,再加上大大的墨鏡口罩,將臉遮得嚴嚴實實。
對方身後跟著幾個氣喘吁吁,看起來就很任勞任怨盡職盡責的憔悴保鏢。
水無月眠:「……」
貝爾摩德不動聲色地把水無月眠往身後擋了擋。
大概是因為她的這個動作,來人的態度竟然肉眼可見地溫和了下來。
……鬼知道對方那個打扮是怎麼讓她看出來態度溫和的,總之就是感知到的劍拔弩張的氣氛驟然緩和了許多。
來人先確認了水無月眠的身上沒有能一眼看見的傷口,才慢慢地像是斟酌態度一般開口,嗓音經過變聲器的處理,呈現種帶著怪異的電流音的、男女莫辨的聲音:「……離眠遠些。」
看來斟酌出的結果是不怎麼友好的驅逐態度。
「這不是前天的那個人。」水無月眠走出了貝爾摩德的保護圈,推著來人的背轉了個圈就往對方來的方向走,「剛剛沒有買到蜂蜜球呢……」
來人原本還想對貝爾摩德警告點什麼,一聽這話頓時沒了警告的心思:「回去讓人做。」
兩人就這樣一個推人,一個順著被推的力道離開。
離開前水無月眠特意向貝爾摩德使了個眼色,示意她趕緊趁著這個機會離開。
貝爾摩德一直注視著水無月眠直到她不見,才在保鏢們就當什麼都沒看到的放空視線中轉身躲入了隨便一個小巷子裡。
她沿著筆直的小巷走到盡頭,看到了在那裡等候多時的茶茶。
他戴著一頂紳士高帽,穿著黑色燕尾服,略長的發尾用深紫的緞帶系起,優雅地端坐在白色高扶手椅上。面前的小圓桌上錯落有致地擺著幾個點心,在他手中則端著一杯熱氣騰騰的紅茶。紅色的油紙傘斜斜地靠在桌邊。
只要能接受他那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