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是不可能會有人過來的。
把哥哥叫來果然是對的,既找到了能出去的合理理由,又找到了把千知繪留下的藉口。
蕨姬為自己的聰明才智得意洋洋地思考著。
風音千知繪:「嗯,遇到危險就喊我,我一定會保護蕨姬。」
她乖乖地按照蕨姬的要求在梳妝鏡前散下了頭髮,再背對著門口坐得安安定定,假裝自己就是正在梳妝的蕨姬。
蕨姬隨意地點了點頭,然後就離開了房間。
風音千知繪的聽覺也還算靈敏,但是她不擅長應付外界嘈雜的聲音,只能對著某種型別聲音設定一個關鍵詞,兩個條件一但被觸發就能瞬間察覺。
……不過這個只能對熟人使用就對了。
到目前為止她也只在吉原這裡設定了「和鯉夏相似的聲音+救」,與「和蕨姬相似的聲音+千知繪」這兩個組合。
幸好今晚蕨姬平平安安地回來了,還給她帶了個與妓夫太郎瞳色相似的翠綠寶石做回禮,另一根被她捎帶回來的紅色緞帶應該是妓夫太郎買下的,但差點就被蕨姬嫌棄過於廉價然後半路扔掉。
接下來的幾天裡,蕨姬就像忘記了風音千知繪要離開一樣,白天睡醒就肆意地指使著她幹這幹那,晚上再把她打扮得漂漂亮亮帶去宴會。她享受著客人們對千知繪容顏的誇讚,再高傲地把所有想和千知繪有更進一步關係的人通通趕了出去,並且樂此不疲。
妓夫太郎也經常會來到蕨姬的房間裡。他通常都是悄無聲息地出現在房間內,然後神色陰沉地盯著蕨姬給千知繪玩換裝遊戲,如果蕨姬那天正好心情不錯,還能看到她使喚著對方彈三味線或者跳舞。
但離別的時間總會到來。
給她送刀和隊服的鍛刀人恰好於一星期後的白日抵達吉原外,他用鎹鴉提前約好了地址,表示死活都不肯踏入吉原一步。風音千知繪等了一會才等到了步伐緩慢的鍛刀人,再按照著他有些激動的指示,緊緊握住了日輪刀的刀柄。
刀刃染上了朦朧而美麗的月白色。
鍛刀人驚艷地看著這從未見過的刀刃顏色,激動到握住了她的手,然後被她不著痕跡地用巧勁抽了出來。三言兩語地打發走了被她用場面話恭維得美滋滋差點非她的刀不鍛的鍛刀人,風音千知繪才回到了京極屋蕨姬的房間。
吉原的日夜都是顛倒著的,但本該在被褥裡睡得昏昏沉沉的蕨姬卻醒著,妓夫太郎拿著兩把短鐮刀坐在她的身邊,那是他作為吉原內收租人的武器。房間裡的窗簾被拉得很嚴實,兩人在陰影中顯得無比陰沉的目光落在了抱著熟悉隊服和日輪刀走進來的千知繪身上。
風音千知繪對早就熟悉的目光沒什麼感覺,坦然自若地解開衣服開始換上隊服。
倒不是沒有性別間的避嫌意識,但礙於蕨姬老是無視坐在房間裡擦鐮刀的妓夫太郎,依然自顧自給她玩換裝遊戲的舉動,她已經完全沒把妓夫太郎當做外人了。
妓夫太郎:「……」
他看著那身熟悉的礙眼服飾,即便穿著它的人是風音千知繪也還是厭惡地移開了視線,直到她披上自己送的深紅色月輪紋羽織才把視線移了回來。
而見她沒穿自己送的羽織,蕨姬也難得沒有發一場脾氣,看來是對把自己送的東西和鬼殺隊的制服穿一起這種事情讓她更加無法接受。
換好鬼殺隊制服,再佩帶好日輪刀之後,風音千知繪才端端正正跪坐在他們兩個面前,告知了自己的工作是殺鬼以及可能很快就要接到任務離開的事實。
蕨姬:「……」
她垂著頭看向那身隊服和日輪刀,散下的劉海遮住了晦澀不明的表情,但察覺到風音千知繪茫然中帶點擔憂的情緒,她還是抬起頭向她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