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無月眠一點都沒有擔心自己出去做任務的兩個徒弟——家入硝子算一個,夏油傑和五條悟各算半個——的安危。如果有夢間冬樹和禪院甚爾兩個人看著,這三人還能出什麼事的話,那這個世界也差不多該直接毀滅了。
嘴上說著一點也不擔心的水無月眠,實際上早就變化成貓咪去薨星宮門前蹲點了。夜蛾正道和其他老師還有咒術師們都為了星漿體一事忙得焦頭爛額,就連一年級和三年級四年級的學生都被丟出去幹活,沒人顧得上管一個普通文化課老師。
——然後,水無月眠有幸看到了禪院甚爾差點把五條悟打死的珍貴場面,還有夢間冬樹差點把夏油傑打死的珍貴場面。
水無月眠瞳孔地震。
所以,甚爾和五條悟有仇,冬樹和夏油傑有仇,原來是這樣嗎?
水無月眠放棄思考,熟練地邁著四條腿走到了混戰成一團的四人面前,四平八穩地「喵」了好幾聲。
禪院甚爾收手低頭老實地自我反思。
夢間冬樹委委屈屈地收起長鐮蹲在地上朝貓咪撒嬌:「顧問,你不知道這傢伙有多過分,他之前居然搶走了我看上的咒靈——」
夏油傑:「?」
我們不還是第一次見面嗎?!
水無月眠也滿臉懷疑:「喵。」哪個之前,平行世界還是這個世界。
夢間冬樹左看右看就是不看她,吐吐舌頭裝無辜:「誒嘿……是很久很久以前啦。」
水無月眠不留情面地一個貓貓拳對著那張無辜臉砸了上去,於是夢間冬樹痛苦地嗚咽著捂著胸口往後倒下了。
禪院甚爾「呵」了一聲。
夢間冬樹立刻又從地上跳了起來:「還不是你先脫離預定計劃的可惡!!明明我們只要負責接收他們放走的星漿體——你為什麼要和他打架啊!可惡!!」
禪院甚爾卻根本搞不懂夢間冬樹在想什麼:「哈?那個被勒令不能動的小姑娘就算了,如果不把那兩個混蛋小子打得半死,怎麼可能從那群傢伙手裡拿到一分錢?你難道以為懸賞錢是這麼好賺的嗎?」
「所以我不是說了嗎!在他們放人出來的那瞬間我會展開領域!到時候把這兩個搓圓捏扁不是隨你喜歡?」夢間冬樹深呼吸撩起袖子,「不行,我最開始就不應該答應和你合作,在她面前的功勞得被你分走一半不說,我還遲早會被你這傢伙氣死。」
「——乾脆我們兩個來打一架吧,誰贏了聽誰的。」
禪院甚爾咧開嘴角:「我也正有此意。」
水無月眠:「…………」
她跳起來對著兩個人的額頭就是兩個乾脆利落貓貓拳,落到地上之後嚴肅地喵喵喵彷彿是在向兩人訓話。
夏油傑躺在地上,家入硝子帶著星漿體天內理子還有女僕黑井美里站在一邊,陷入了我是誰我在哪我之前吸了個什麼神仙貓咪的茫然之中。
只有五條悟艱難地運轉著反轉術式治好了自己,搖搖晃晃坐起來看到了地上的眼熟貓咪。
他發出了靈魂質問:「為什麼老子被搶走的貓會在高專。」
禪院甚爾、夢間冬樹的視線同時轉了過去。
……危,五條悟,危。
水無月眠及時阻止了兩人合作暴打重傷未愈五條悟的慘劇發生,以人型的姿態。
貼貼了去掉假期和任務外近半年多的貓咪居然是高專內唯一的非咒術師水無月老師這一點讓兩個咒術師瘋狂瞳孔地震。
而五條悟陷入了自己養的貓咪居然是自己的老師——還是和自己體術五五開的老師——的懷疑人生之中。
……不存在的記憶增加了呢。
夢間冬樹扭頭:「顧問的身份被發現了,不如把在場的所有人都滅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