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千不該萬不該,晚輩碰巧來了這順天島,並以一個外人的身份,前所未有的在島上居住了下來,鶴離擔心前輩會將‘掌刑使’的位置傳給晚輩,於是對晚輩起了殺心,理由竟然是前輩和晚輩都是人類,他是妖族……”
一些外人不知道的內情被說出後,鶴離面如死灰,知道一切都完了,雙爪恢復原樣,戾氣收回體內,站那頗有點束手待斃的樣子。師傅的修為他是知道的,想要他小命的話,他連動手的機會都沒有。
躍千愁看他一眼,得意洋洋的繼續說道:“晚輩當時就奇怪了,憑他的修為殺晚輩在哪殺還不是一樣,為何要費盡周折把晚輩騙到暮谷青火處,一問才知道,原來這妖鬼域被一套靈寶所震懾,發生任何打鬥都逃不過前輩的法眼,只有把晚輩困在青火大陣內,待青火爆發時,晚輩便會死得神不知鬼不覺,連前輩也不可能知道,到時候他便可以隨便編一個我私自逃離的理由,讓自己輕鬆脫離責任。其實對晚輩來說,區區一個結丹期死在妖鬼域也不算什麼……”
說到這裡,躍千愁忽然露出一付痛心疾首的樣子,對著鶴離戳劍喝道:“但這鳥人簡直是喪心病狂,他說前輩對任何來妖鬼域的人類出手都會留情三分,卻對妖鬼下手無情,動輒殺無赦!他要給妖族出一口氣,居然想等完全操控妖鬼域後,憑藉妖鬼域的力量橫行人間。為此,晚輩哪怕逃出了暮谷,拼死也要來此向前輩揭露真相!”說著,他對畢長春深深鞠躬不起。
可是這一鞠躬下來,對面房子裡的畢長春好長時間沒有絲毫反應,就像從來沒聽到過一樣。躍千愁起身看去,畢長春老神在在,依然面無表情,而且又把雙眼給閉上了。鶴離也發現了,同躍千愁這個冤家心有靈犀的互相看了一眼,前者愕然的神情中露出喜色,後者則在心裡罵娘。
“事已至此,弟子全都認了,不敢再有隱瞞,也不敢祈求師傅諒解,懇請師傅責罰,弟子死而無怨。只是對不住師傅多年的教導,弟子心疼卻悔之晚矣!但求來生再伺候師傅。”只是一轉眼的功夫,鶴離便已經痛哭流涕的跪了下來認罪。
我靠!這是打悲情牌麼?這鳥人簡直可以去演戲了,媽的!眼看要成功了,別毀在這頭上。躍千愁神情抽搐,立馬也跪下行禮道:“老前輩為了守候人世間的安寧,在這孤苦之地坐鎮兩千多年,此等壯舉實乃人間修真界的楷模,晚輩若有機會回到人世間,必將老前輩事蹟廣為傳頌,前輩定會被萬世敬仰!”
他這道馬屁拍的,簡直是捧殺!捧的是畢長春,殺的是鶴離。他和鶴離已經鬧到這地步了,事後誰也不會放過誰,兩人跪在那心知肚明。躍千愁就是要捧得畢長春不得不殺鶴離,高帽子多送兩頂不過是費點嘴皮子而已,留下個後患才是麻煩事情。
鶴離又豈會不明白,眼內閃過一絲怨毒,忽然回首道:“躍千愁,我承認是我將你騙到青火大陣內,但我有一事不明,青火內的大陣還有暮谷外的大陣,皆是上古大陣,不懂法門豈是一般人能進出的,你是怎麼從裡面逃出來的?”
躍千愁心頭一凜,這鳥人還真不是個好東西,此話分明是說給畢長春聽的,只要解釋不好,哪怕畢長春殺了鳥人也不會給他好果子吃。幸好他早就考慮到了這點,自有對策,至於天下無敵的逃跑功夫乃是保命的老底,肯定是不會說的。默了默,搖頭笑道:“鶴離,你還記得暮谷內的壁畫麼?”
鶴離擺出真心誠意請教的樣子,問道:“難道暮谷內的壁畫還藏了什麼破陣的法門不成?不對呀!你被困在青火大陣內,也不可能再出來細細研究壁畫啊!莫非你只是路過一看,就將兩側的壁畫給全部記下了?”
“那倒不是,我問你,你可知道壁畫上的女子是何來歷?”躍千愁笑著問道,兩人一問一答的樣子,好像剛才鬥嘴的事情根本沒發生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