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雲淑搖頭:“我沒事兒。我娘以前對大嫂的確不好,大嫂怎麼做,我們沒資格替她決定。” 蘇玉禾抱住葉雲淑的手,晃了晃,甜聲撒嬌:“我運氣真好啊,遇上娘這麼好的婆婆。” 葉雲淑抿嘴笑了:“你呀。” 葉五月最知道自己娘在老葉家過的什麼日子,嘆息道:“是啊,俺爹還讓俺勸勸俺娘,俺說沒法兒勸,家裡二嬸一直盯著俺們家。” 家家有本難唸的經。 幾人沉默了會兒,蘇玉禾主動說起懷孕的注意事項:“哎,五月啊,你沒有婆婆,有些事情得多注意……” 葉雲淑:“五月記得早點告訴你娘,她是過來人,什麼都懂。” 葉五月聽進去了:“過兩天俺去外婆家,會跟俺娘說的。” 蘇玉禾忽然想起什麼:“五月,你現在還在凜哥那邊做事兒嗎?” “在的,每天跟晉南一塊兒出去。”葉五月以為蘇玉禾是覺得自己懷孕,不能再做那些活兒。 葉五月不想失去這份工作,有些著急地保證:“表嫂,你放心,俺不會耽誤幹活的。” “你彆著急。”蘇玉禾笑了笑,“我是擔心你的身體,你現在住蒲家,每天起很早,或者晚上很晚才回家吧?長期這樣,孕婦身體可吃不消。” ‘自由市場’做生意在這會兒不能見光,像江凜這種搞大貨批發流通的,更得比底下那些小商戶要早出門。 以前丁淮沒回來,江凜的攤子還很小。 現在江凜的攤子鋪開,用多年之後的一個詞來形容,那就是大批發商。 附近好幾個自由市場的某些貨,都是從江凜這邊出去。 江凜這個主事的,早出門能早到凌晨三點,晚上能晚到凌晨二三點。 如果蘇玉禾沒記錯,葉五月給江凜乾的就是倉管的活兒,五月結婚後沒問過,不知道做什麼。 但是總歸是跑來跑去,早起晚睡還會影響休息。 同為孕婦,蘇玉禾是真擔心葉五月身體。 蘇玉禾話說到懷孕上,葉五月沉默了,二十塊工資是真的多,但是孩子更重要。 葉五月想了想:“表嫂,俺知道了,俺回去跟晉南好好商量,他要是不樂意讓俺去,俺就不去,就是表哥那邊……” 她現在認的字會算的數比以前多多了,倉管的活兒乾的愈發順手。 擔心自己突然不幹了,江凜那邊不太好說。 蘇玉禾笑笑:“嗐,你表哥還能敢押著你幹活兒?” “俺聽晉南的。” 蒲晉南正好治療完走出來:“聽、什麼?” 葉五月愣住,猛地起身站到蒲晉南跟前,滿臉不可置信:“你、你能說話了?!治好了?” “沒。”蒲晉南咧嘴笑,音節一個個吐露出來,嗓子像是被砂紙磨過,發出來的聲音有些刺耳,“只能,說,一,個字。兩個,字。” 他說話的時候還是沒忍住一邊用手比劃。 “總算看到曙光了。”蘇玉禾高興地說,扭頭看向軼奴,“軼奴媽媽真厲害。二十多年的毒都能解。” 軼奴在旁邊神在在道:“也不看看我是誰!小意思啦,後生這個情況嘛,再來扎多兩次針就可以了。” 蘇玉禾:“扎完針,就完全好了嗎?我的意思是,蒲大哥說話就能跟尋常人一樣?” 葉五月也想知道,她滿懷希冀地看著軼奴。 軼奴搖頭:“不是。他的毒已經解的差不多了,再來多兩次,只是穩固而已。至於說話程度是否能恢復到正常人一樣,得看他自己。” “靠他自己?”蘇玉禾不太明白。 軼奴不作神秘,直接說:“對,靠他自己練。” 她看向葉五月:“蒲晉南因為啞巴,從小就沒有開始學說話,很多話是不會說的,就跟牙牙學語的孩童一樣,你跟他住一起,要經常教他說話。” 原來是這樣,葉五月放心了。 葉五月忽然想到什麼,滿臉苦惱:“俺講話都是鄉音,要是可以,俺希望晉南說話跟表哥或者表嫂一樣,聽起來就像有文化有見識的。” 這話逗得葉雲淑都笑了:“江凜這小子哪兒算文化人啊,都是以前小時候跟著他爹,才沒那麼嚴重的鄉音,我也是跟著他爹,很多年,才慢慢轉過來的。要說文化人,玉禾才是正兒八經的文化人,高中畢業呢。” 蘇玉禾被葉雲淑當著眾人的面兒誇讚,也不害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