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英看向曾羨久,指望他打個圓場。 曾羨久這個小老頭,手背在身後,臉上還帶著笑,並沒有要開口的意思,一副置身事外的意思。 蘇玉禾心裡也在糾結,這是風頭出了是利大於弊,還是弊大於利? 可話說到這份上了。 她也不想讓人看低了中醫。 或許有那麼一點點傲氣作祟。 加上曾羨久一副“你隨意”的放任態度,蘇玉禾舔了舔乾澀的唇:“可以的,萊恩教授。不過人就這一個,咱們怎麼同時開始計算診斷時間呢。” 陳英皺眉,小聲對曾羨久說:“主任,你就這樣由著她啊?” 她抿了抿嘴:“蘇玉禾這學生在學習上確實厲害,但是目前也就是理論階段,很多——” 曾羨久嘖一聲兒:“別太擔心,她比你想象的要厲害。” 陳英閉嘴了,憂心忡忡地看著蘇玉禾那邊。 周家銘跟趙習源震驚地看著蘇玉禾:“你瘋啦!” 蘇玉禾給他們遞過去一個安撫的眼神,等萊恩說話。 萊恩:“這位患者,看上去是頸椎出了問題,拿機器掃,等結果,是十多分鐘的事情。” 蘇玉禾微頓,眉間神采飛揚:“如果只是判斷頸椎問題,中醫的摸骨檢查,判斷是否頸椎病,只需要一分鐘,若加上把脈,幾分鐘的時間,大約能看出病因。” 萊恩臉色龜裂:“What!?你在開玩笑嗎?這不可能。你先檢查吧。” 連英文都飆出來了。 可想而知,蘇玉禾說的一分鐘,在他看來,是多麼不可思議的事情。 萊恩反應過來自己激動了,緩了下:“你先檢查吧。” 曾羨久叫人把那位患者叫到了另外一個空的會議室。 那患者有些莫名奇妙。 但是喊他的人,是穿著白衣的護士,他再大的疑問,也還是過去了。 進去剛坐下,接著就烏泱泱進來了一堆人,都是穿著白大褂的,這陣仗好嚇人。 他就是頸椎不舒服,沒有別的。 難道…… 他猛地站起來:“不是,醫生,我應該不是有什麼大病吧?” 陳英安撫了下他:“沒事兒,就是隨機挑選一個患者給檢查,看你排在外面,模樣看著也難受,就抽中了你,別想太多。” 那人放心了,點了點頭。 原來自己是幸運兒,他坐了回去:“那醫生給我看吧。” 眾人目光落在了蘇玉禾身上。 蘇玉禾坦然地走過去,站到男人身後,一手扶著男人的頭,一手手指順著對方的頸椎摸著。 半分鐘的時間,蘇玉禾收手:“是有頸椎病。” 她讓人伸出手,號脈。 那患者一臉懷疑,為什麼要把脈? 協和不是西醫嘛? 他來這邊看了那麼久,都沒見過要把脈的。 蘇玉禾又重複了一遍兒,患者看了看陳英他們,終於是把手伸出來了。 蘇玉禾給他號脈,過了幾分鐘,又看了看對方的舌苔,說:“這是身體虛加上氣血不足,還有長時間坐著導致的頸椎病。現在的情況算是嚴重的,你應該是來看過很多次了。” 男人聽蘇玉禾說他虛時,臉色差點兒沒繃住,不過蘇玉禾後面都說對了。 他有些苦惱:“那我應該怎麼辦呢?” 蘇玉禾沒立馬給治療辦法,而是看向萊恩。 不僅萊恩,就連赫爾曼他們都沒看明白蘇玉禾的動作,更聽不懂她說的什麼虛,什麼氣血不足…… 但蘇玉禾把病症檢查出來的速度確實比想象中的要快,僅靠把脈,就能說出病因。 可是西醫,一直都是頸椎病就治頸椎,主打一個哪裡有病看哪裡。 為什麼要說到別的地方? 萊恩微頓:“他頸椎有問題,是能看出來,不過西醫還是要先檢查,再下定論,你摸兩下,是什麼原理呢?” 什麼原理,蘇玉禾跟他說不清,不過:“這在中醫裡叫摸骨。” 萊恩不死心:“那你能治療嗎?” 蘇玉禾:“頸椎病的治療是需要長時間的,不過我現下可以減輕他的痛苦。” 周家銘看得目不轉睛,小聲跟趙習源說:“沒想到她真行。” 蘇玉禾想著,這風頭出都出了,那就出漂亮一點兒。 反正現在被人知道會中醫也不會怎麼樣了,政策在慢慢放鬆了。 蘇玉禾掏出了自己的針包,指間夾著銀針,扶著患者的頭,快速下針。 邊下針,她邊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