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玉禾這邊也沒落下,回家路上碰見了一嬸子,叫了聲玉禾。 蘇玉禾看著她:“大珍嬸,剛買菜回來啊?” “是喲。”大珍嬸想起在門口瞧見的那一幕,衝蘇玉禾擠眉弄眼,“聽說你處物件了,剛在門口瞧見的那男同志就是你物件?” 蘇玉禾一想就知道這些話是誰傳的了,無非就是路家那幾張嘴。 她垂下頭,好似害羞般答非所問:“是誰說的呀?” “哎,燕子說你插隊談了物件,不要——”大珍想說她不要路建榮了,忽然反應過來說這話刺人。 大珍改口道:“嘿,你跟嬸子生分啥?那同志看著很精神,你們很配的嘞。” 燕子是大院裡的女人對路母的稱呼。 蘇玉禾微微笑了下:“謝謝嬸子,不過路嬸可真厲害,家裡那麼忙,還關注我找沒找物件。” 大珍愣了下:“忙啥呀?我今天還跟她一起打毛衣來著。” 打毛衣都是打發時間的東西,真要是忙,誰有時間打? 蘇玉禾趕緊接著話:“不對啊,不是來了親戚嗎?我在外面吃烤鴨,看到路叔跟一對母子也在店裡呢。” 她擰著眉,像是思考:“那可是全聚德啊,一般只有很重要的親戚才會帶去吃烤鴨吧?” 大珍家裡那位是個副團,為人老實憨厚,不知道怎麼娶了大珍這個女人,大概是互補吧? 大珍嘴巴大著呢。 以前蘇玉禾被羅豔拉著去路家的時候,被路母往外說,經過大珍的嘴巴,全院都知道。 而且大珍這人其實心腸不會,聽到啥就說啥,還坦蕩,不然也不會跑蘇玉禾面前問她那個是不是她物件。 聽蘇玉禾說什麼母子,看著很重要…… 大珍平時聽八卦聽得多,一聽眼神立馬亮了,追著問:“全聚德?那還真是重要親戚,你真的看見了?” “是啊,”蘇玉禾露出疑惑的樣子,“不是親戚?那是誰啊?我看路叔抱著那小孩,可親熱了!” 大珍心裡已經編排出一出大戲了,果然,有些人自視清高,背地裡不知道幹什麼勾當呢。 燕子一直仗著自己愛人身份比她愛人好,處處瞧不上她。 現在好了,要是路奇凱真的在外面養了三。 不僅大珍自己能出口氣,她愛人也不用一直被路奇凱壓著。 大珍激動得抓著蘇玉禾的手臂:“玉禾,嬸子再問你一遍,你真的看見了?是你路叔?別是看錯了吧?” “哪兒能啊?我以前經常去路家啊,怎麼會吧路叔認錯呢,不過那孩子應該是他親戚吧,雖然我沒見過,但是真的看著挺親熱的。” “好侄女。”大珍非常慈祥地看著蘇玉禾,“這是大人的事情,你就不要多想了。” 蘇玉禾忽然捂住嘴:“我不會說錯了什麼吧?” “沒有。”大珍笑得一臉神秘,“家去吧,這件事情小孩子當作沒看見,不過你可不能跟人說把這件事告訴我了哈。” 蘇玉禾:“我不會隨便說的,不過嬸子這事兒別人要是問起,我還說嗎?” 大珍:“說啥呀,你就當沒看見得了,嬸子也不會把你說出去。” 蘇玉禾滿意了,回家的腳步都輕快了不少。 她相信大珍嬸的大嘴巴,不會讓她失望的。 這年代,嘴巴說的話,比電報傳得還快。 第二天蘇玉禾就聽到大院裡,有人議論路奇凱的作風了,說他在外邊養女人了。 還帶人去吃全聚德烤鴨…… 傳得有板有眼。 訊息自然也傳到了路母耳朵裡。 路母連毛衣也沒心情打了,抓著路建榮質問:“外邊兒傳的怎麼回事兒?” 路奇凱在單位忙了一天,哪裡像路母那麼閒,他根本不知道大院裡傳的東西。 “你說什麼,我聽不懂。” 倒是旁邊的路明月大聲嚷嚷:“爸爸,她們說看到你帶女人去吃全聚德了!是真的嗎?你真的帶別人去吃全聚德了?” “不僅是吃烤鴨,還說你在外面養了女人,我在家一把屎一把尿把你拉扯兩個孩子,你竟然揹著我在外面養女人?路奇凱,你要不要臉?” 路母聲音很尖銳,估計隔壁鄰居都聽到了。 “你胡說八道什麼!”路奇凱羞怒呵斥,“你是不是要把我的職位弄丟才開心?” 這時候在外面養女人,可是非常嚴重的作風問題。 要是被抓到了,後果可是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