脫了衣服的老太太,嘴巴一張不知道要說什麼,但突然用力捋自己的喉嚨,張著嘴巴吸氣,好像鼻子堵住,只能靠嘴巴進氣。 一直看著這邊的阿芬眼睛瞪大:“媽!你怎麼了?” 蘇玉禾快速反應過來,在她胸口幾個穴位,大拇指用力按壓。 老太太的呼吸逐漸順回來。 前面蘇玉禾已經給她簡單地紮了幾針,順了她的呼吸,可時間間隔時間說不上長,她再次發作。 看來她的症狀,比蘇玉禾預估的還要嚴重呢。 蘇玉禾問:“老太太,您是不是經常這樣?” 又怕老太太不肯承認,蘇玉禾補充道:“老太太,您活了那麼多年,想必見識不短,應該比我更明白諱疾不忌醫的道理吧?” 阿芬張了張嘴,看著老太太,有些忙然。 老太太無奈地笑:“你這小姑娘,心思真細,是啊,我這段時間情況越發嚴重了,但是醫院看了也是這樣,我就不想跟他們說,免得他們擔心。” “媽,你這說的什麼話?”阿芬皺眉,“我跟老顧不就是該孝順您嗎?您有什麼事情,不告訴我們告訴誰去?” 老太太:“我、唉。” 蘇玉禾觀察著老太太的臉色,如今氣溫正合適,老太太也沒有風寒,辨證時候可以初步排除風寒和風熱犯肺。 她看了看老太太的舌脈,問:“您平常有痰嗎?” 老太太搖頭,突然又說:“前段時間天還沒暖和的時候,我老感覺有痰吐不出來。” 蘇玉禾想了想,結合書上看過的一些辯證治療,確認對方法肺部的疾病就是支氣管炎。 她初步確認是痰濁內蘊的情況。 “我們開始治療吧,老太太,我先給你扎一遍兒針。” 蘇玉禾扶著老太太躺著,面不改色地在老太太胸口按了幾下。 “老太太,您閉眼睡一會兒,等你睡好了,我這針就差不多了。” 老太太點頭,光裸著上身,閉眼平躺在床上,呼吸還有些重。 支氣管炎,按照情況的不同針灸的穴位也不同。 蘇玉禾初步確認是痰濁內蘊的情況,便按這情況選擇針灸需要下針的穴位。 她擺出消好毒的銀針,二十多根細粗長短不一的針擺在那兒,阿芬下意識屏息,生怕下一秒這些針就扎到自己身上來。 她嚥了咽,看著蘇玉禾下針。 蘇玉禾如蔥的指尖捏著針,眼神毫無波瀾,在中脘穴、肺俞穴和胃俞穴等下了針。 總共是七個穴位。 蘇玉禾坐在床邊,隔一會兒捻一下針,一根一根來,重複幾次。 十多厘米長的細針,阿芬眼睜睜看著蘇玉禾越捻越深,最後剩下沒多少在外面。 阿芬將近四十,雖說在醫院當護士也經常給人打針,但從來沒有接觸過中醫這等針灸理療,更沒有近距離看過。 她琢磨著要不要說點什麼,就發現了自己婆婆狀況變好了。 老太太前面重重地呼吸,變得緩緩的,不仔細聽還聽不著呢。 她的眉眼也是屬於安詳的狀態。 阿芬驚訝地看著蘇玉禾,壓下心中要說的話。 蘇玉禾看了眼手錶。 阿芬這才注意到她竟然有手錶,這時候手錶是普通工人三五個月的工資,還得攢工業券,這小姑娘家底不一般呀。 長得也是相當俊俏,脾氣也好,就她家南山那樣的脾氣,都沒把人氣走,看來秉性不錯,這姑娘年紀不大,要是能跟她那臭小子湊合就好了。 蘇玉禾從包裡拿出一個小竹筒,遞給阿芬,說了句話。 蘇玉禾看她發愣,又說了遍兒:“芬姨,能給我拿一盅開水過來嗎?一定要現滾開的水。” 阿芬這才回神兒:“害,我剛才想事兒呢,要開水是吧?我現在給你燒。” 飯剛做完,煤爐裡的火還紅著呢。 小竹筒不大,一點點水,肯定燒得很快。 蘇玉禾輕聲叫了兩聲兒老太太,對方沒應答,但是從起伏不大明顯的胸口,和鼻子發出輕微的酣聲兒,蘇玉禾知道她是睡著了。 蘇玉禾把前面七根針都拔了,用過的針另外放著。 接著,她開始做別的針灸。 按照冠心病需要治療的穴來扎,在常用的內關穴、嗝俞穴、厥陰穴和心俞穴等穴位快準狠地扎完了針。 老太太的呼吸短促地急了幾下,蘇玉禾抿起嘴,看她恢復平緩之後,才默默鬆了口氣,這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