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雲檀斬釘截鐵:「肯定不會輸的!少年自有少年狂,我們都是泱泱華夏的未來脊樑,所以我們一定會贏!」
年級長笑了,他不得不承認,這丫頭雖然調皮搗蛋,但真的很討人喜歡,身上有股俠氣,還有股傲氣,更帶著一股中國學生的骨氣:「沒錯,你說得對!」
回班之後,陸雲檀開始熬自習,沒錯,就是熬,煎熬的那種熬。
好不容易熬到了五點半大自習下課,老金還沒離開教室呢,她就從窗臺上翻了出去,馬不停蹄地奔向了三樓。
但是人家重點班的學生,都是積極分子,聽不到下課鈴似的,幾乎全都坐在班裡學習,教室前的走廊上幾乎沒有人走動,安靜極了,在整座亂鬨鬨的教學區內顯得遺世獨立。
陸雲檀只好悄悄地來到了九班後門,小聲對坐在門口的那位男生說了句:「同學,能幫我喊一下樑雲箋麼?」
那位男生抬起了腦袋,推了一下鼻樑上的眼睛,衝著前排大喊:「班長,有人找。」
神奇的一幕發生了,整個重點班的學生,幾乎沒有一個好奇回頭看的,心無旁騖地學自己的習,標準的「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讀聖賢書」。
陸雲檀震撼到了極點,終於明白了她爸為什麼說她不是學習那塊料了——好料都在重點班裡打磨呢,她這種心無大志的邊角料,遵紀守法就好。
梁雲箋從前門走出了教室,陸雲檀立即跑到了他的面前,說話聲音小小的,生怕打擾到好料們的學習:「你們班的人都不出去吃晚飯麼?」
梁雲箋解釋道:「現在人多,過一會兒再去食堂不需要排隊,可以節省不少時間。」
陸雲檀:「……」
我真的不是讀書那塊料!
梁雲箋:「有事麼?」
陸雲檀終於想起來了正事:「我剛才問年級長了,他說誰都可以報名參加籃球賽,你也可以的!」
梁雲箋抿了抿唇:「你想讓我去?」
陸雲檀點頭:「你要是贏了,也屬於將功補過了,就可以把你的處分撤銷了,保送名額還是你的!」
他每次考試都是年級第一,要是因為空調事件的處分喪失了保送名額,她會愧疚一輩子的,還會不甘心,雖然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為什麼會不甘心。
誰知,梁雲箋卻默然不語。
陸雲檀:「你不想參加麼?」
梁雲箋垂下了眼眸:「我、我不會打籃球。」
陸雲檀擰起了眉毛:「你在初中的時候不是校隊隊長麼?」
梁雲箋:「很久之前的事情了。」他無意識地攥緊了雙拳,「我並不喜歡打籃球。」
陸雲檀怔住了,盯著他看了一會兒,嘆了口氣:「那好吧,你不喜歡就算了。」她也不想耽誤他學習,「你快回班吧,我走了。」
她的神色中流露著難掩的失望,梁雲箋忽然覺得自己是個沒用的廢物,即懦弱,又貪生怕死,活得還不如一條狗。
狗都明白死而無憾的道理,他呢?活得窩囊,放棄本性,只為了苟且偷生。
就這樣將就著、勉強著活下去有什麼意義呢?他還是自己麼?
如果換做是她,會為了活命放棄自己最愛的武術麼?
答案顯而易見,她不會。哪怕是生命的煙花只剩下最後一捻,她也一定會拼盡所有的心血去綻放光芒。
那麼,這樣唯唯諾諾的自己,有什麼資格去喜歡她呢?他又有什麼資格去譴責楊筱念不配合當她的朋友呢?
他不想再這麼憋屈地活下去了。
即便是死,也要死得乾脆痛快。
陸雲檀轉身的那一刻,梁雲箋喊住了她,問了一句:「你想看我打籃球麼?」
陸雲檀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