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天公鬚髮皆張,無風自動,而呂道公言:“莫要急躁,蒼天公,你再仔細看看,這法力被打掉,只是限制於那座山中而已。”
“我自然知道!”
蒼天公言:“我等福地所佈之陣,創出三界論道之所,僅僅是一座仙山罷了,這連仙玄都遠遠配不上,只是弟子的私峰,居然能無視三界規矩,這簡直荒謬!”
“哈哈哈——!”
苦界老祖大笑,引蒼天公回頭看他,道:“苦界,你笑什麼!”
苦界老祖搖搖頭:“我笑某人,之前說自己不曾著惱,本來煮熟的鴨子飛了便已經是大怒之事,此時又吃了暗虧,自然是憋不住了。”
“只是你又在這裡蹦躂什麼呢?那被打去法力的人又不是你家弟子,我看看,那不是神道之中度朔山君的神家弟子麼?申屠大神,你怎麼看?”
苦界老祖笑眯眯轉向一位神靈,那老神皺著臉,嘀嘀咕咕,看苦界笑眯眯的臉,頓時氣不打一處來,直接道:“滾——!老夫用眼睛看,不然難道用鼻孔看?去去去,別煩我。”
他輩分比苦界要高,神靈本就活的比仙魔家久遠,苦界老祖拱拱手,對蒼天公道:“嘖嘖,得罪了老前輩呢,蒼天公,你怎麼看?”
“賤老頭,你這廝找打不成!”
蒼天公氣的不輕,被苦界老祖揶揄半天,此時那隱有怒火縈繞眉心,當中爆出先天之氣,看得這副景色,那太白山的地仙之首頓時出面圓場,道:
“都是一把年紀的老傢伙,還如頑童一般,你們修行都修到狗身上了!”
天劍真人兩鬢白髮垂下,頭上黑髮如瀑,外貌是個英俊中年男人,他轉過頭去,對苦界道:“苦界老祖,你也莫要蹦躂,在這裡說些風涼話了,且閉上嘴吧。”
苦界老祖舔著臉:“天劍小兒,別不尊重老前輩啊,老夫我可是長你三千歲呢!算是一個大劫數!”
天劍真人皺眉,也不再與苦界老祖多費口舌,而正是此時,太微山的王聖羲真人看向諸仙,言道:“你們不曉得這山嶽來歷,依照我看,莫要說福地規矩拿不住此山,非得是洞天之中有人出手,否則用再多法力扭轉也是一樣局面。”
“哦?王真人此話有些不甚明白,還請細細言來?”
太真山中,呂道公身邊一位老地仙開口,他這般是第一次說話,王聖羲真人看見這位老地仙說話,頓時行個大禮,道:“吳公詢問,不敢不答。”
這位老地仙的輩分僅次於呂道公,他太真山三位地仙,皆是比尋常地仙活的久遠,故此又有地仙祖庭的說法,這正是因為太真山中想要尋找讓地仙久駐人世的方法,故此不斷推演試煉才有此成果。
尋常地仙,萬載已是大限,哪怕再多妙法延壽,也不得再多過三千年。
王聖羲指著混沌之中的那座山,道:“此山不提它名諱是何,只說來歷,茅滄海曾經與我言過,此山乃是從天而降,上天賜予……”
“上天賜予?原來如此,天賜神山,許多年不曾有這種景色,但若僅僅是這樣,便能對抗九個福地合計定下的規矩,這也有些太過荒謬……”
有人開口,而王聖羲道:“自然不可能僅僅如此,這座山,並非真君賜下,而是一位大聖親降。”
此言落,法天之中一片寂靜,隨後……陡是騷動起來。
“大聖賜峰?!”
“不得了,若是如此,便可說的通了……”
“那如此來言,是洞天之主賜下的山?”
“真君不過天仙五重,但若說是大聖的話……”
有人嘆言:“大聖賜峰雖然少見,但也並非是沒有,只是以往從不曾知道過,這大聖賜予的山峰,居然能夠抵抗福地訂製的天地規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