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風雲頂好似都被他這一句話渲染的肅殺了起來。
聶秋突然感覺到一旁有一道光投向自己。
轉過頭來,卻看到不遠處薛貓兒端坐榻上,雖說只是離山的真傳弟子。可那待遇和氣場與其他宗門的大佬,儼然是平起平坐的架勢。
她輕輕的撫著懷中的花貓,嘴角勾起一個笑容,眼神落在聶秋的身上。
懷裡的大貓不知是瞌睡了還是挑釁,張開大嘴,衝著聶秋露出尖牙。
“我當是怎樣一個人,敢和純陽公子較量。卻是沒有想到,不過是一個凡夫俗子,不知天高地厚。以為自己是鴻鵠,他人都是燕雀?”薛貓兒輕撫著手中的貓兒,衝著聶秋嗤笑著。
她的話聲音不算大,但周圍人卻聽得真切。引來不少人低聲輕笑。很顯然,此時風雲頂上的諸多修士,誰也不看好聶秋。
旁人聽得見,風雲頂中央的聶秋自然也聽得見。
這話聲音不大,但從一個女人的嘴裡說出來卻是格外的刺耳。
只是旁人再看聶秋,卻也只是低頭,臉上沒有絲毫的不自然的神情。甚至眉宇之間仍然有這那一股子沉穩和自信,好似對於今日這場生死比鬥,仍然胸有成竹一般。
“哎喲,小叔叔你怎麼才來?人家堂堂東齊真鳳薛貓兒,千里迢迢的來了,你還遲到。咱大唐沒這一號規矩。”那薛貓兒的話剛說完,卻沒想到便立刻引來了回應。只是眾人尋著聲音看去的時候,無數人眼前一亮。
說話的不是別人,正是那小主徐晚。
只是徐晚慵懶的端著茶杯,沒喝,只是嘴唇輕砰了一下。她身邊站著的也不單單隻剩下一個孤零零的術老。範琦不知何時,提著一個琺琅漆染的食盒走到了他的身邊。
術老看到範琦,微微一怔,隨後看向範琦手中的琺琅漆的食盒,一臉驚愕,顯然老頭子猜不到那食盒裡面裝著什麼。但那濃重的血腥味,卻讓他聞的格外清楚。
範琦搖頭晃腦,身邊跟著一個高大偉岸,一身戎裝輕甲的金袍子。侍劍而立,一高一低形成鮮明對比。加上那身邊國色天香,堪比絕代美人的徐晚。
矮小且其貌不揚的範琦,更顯的醜陋了一分。
“什麼龍啊鳳的,當年我大唐立國,太宗南征北戰的時候,斬英招,誅犼龍。殺個把鳳凰跟殺雞一樣容易。”
“哈哈哈哈!”不知是誰,聽到這話,當場笑出了聲音。這有一個人笑,便有許多人跟著一起笑。
整個風雲頂鬨笑起來,卻也讓人暫時忘卻了即將到來的廝殺!
範琦一出來,便是口不擇言。一句話,便讓那薛貓兒萬箭穿心一般不是滋味兒。
誰都知道,離山宗收她便是看重了她的真鳳之血。多少年都說,薛貓兒是那人間鳳凰。又是東齊國主幼女,自然而然的是人中龍鳳,掌上明珠。
可是相比之下,這範琦不過是范家一個二世祖,口無遮攔,卻誰也拿他沒有辦法。誰讓範琦有個血手人屠的老爹。
就算這範琦從小便被家族視為私生子,可說到底並非是私生子!動他一根毫毛,便是打了人屠範堯的臉。
只是這笑聲很快便漸漸停息了下來,誰人都想起來了五十年前,那太宗皇帝南征北討之時的景象。東齊,西蜀,南楚,算上那前朝王軍。
多方勢力卻也難以抵擋太宗的崛起。
五十年前的歷史,放在現在並不算遙遠。在座之人年邁著也都有親歷,自然記得起太宗的鐵腕。
而範琦這番話,卻也並非只是單純的玩笑話。
俗話說好漢不提當年勇,可是大唐的強盛,便是這些唐人在外最為驕傲的地方!
那東齊,西蜀,南楚,包括那河間諸侯。誰人想起那五十年前太宗征伐的歲月,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