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家家大業大,範琦選擇離開了將軍府,離開了范家,這需要勇氣。
而聶秋知道,範琦是一個聰明人,雖然尚年輕,剛到而立之年,卻隱隱的有著那麼一種國士的態度在這其中,心有韜晦,如今能夠和景龍太子李賢一張桌子飲酒,自然也不會是一個只知道男歡女愛,風流成性的紈絝子弟。
他既然選擇上了這條船,必然有他自己的道理。
景龍太子李賢當了這個太子十幾年,若是說他不想當皇帝,不想坐一坐那皇位卻也是假話。
只是如今大唐內憂外困,雖說外表看來是一派盛世,但卻也是憂患許多。
雖說他李賢是太子,但卻手中無兵無權,怎就能夠輕易的扳動夏後一族和大將軍範堯這兩座大山?他需要找一個盟友。
而既然大將軍掌控了大唐的軍隊,夏後又權傾後宮,那麼江湖宗門勢力便是他景龍太子李賢李賢所考慮的範圍之內了。
當然還有一個人,這也是為何景龍太子李賢找到聶秋的原因。
當今策士統領,宰輔房玄齡!
那房玄齡承襲了白帝傳承,又身居高位,不可能認不清當今的現實。
“夏後想要做古往開來的第一女皇帝,朝中自然有人反對,若是能夠得到閣老的助力,倒是一件天大的好事!”範琦替聶秋和太子倒了酒水,道。
“你的意思是?”聶秋詢問道。
“我的意思是,聶公子來日進入首相塔,倒是可以多加利用這層關係。如今那夏後和大將軍佔盡天時地利,但大唐終歸不可能聽一個女人一個屠夫說的算。房玄齡便是那民心所在,若是得到了他的支援,將來若是真有變故,也將是你我的一大助力!”
聶秋點了點頭,心中暗歎,這範琦果然考慮周全詳盡。
“既然如此,那我便知道如何去做了。”
聶秋舉起酒杯,將杯中清酒飲盡。範琦想要再去斟酒,卻發現酒壺已經空空如也。而這時候,憐花姑娘卻也帶了一壺上好的女兒紅,走到了席間。
“憐花姑娘,從今往後聶公子便是這清雅的風雨小築的東家之一了,還不與他對飲一杯?”範琦說著,拿過酒壺和分酒器,替她和聶秋倒上了美酒。
“公子以後可要多加照顧,這杯酒就敬公子,同時祝您將來平步青雲,一帆風順。”憐花舉起酒杯,與聶秋輕輕磕碰。
這女子雖說是賣藝不賣身,但卻是酒量極好。但一杯酒吞下,不免雙頰緋紅。酒氣蒸騰,倒是顯得她雙腮微紅,煞是玲瓏美豔。
“今日天色不早,不如聶公子就在風雨小築住下罷。”範琦極為曖昧的看向聶秋,餘光掃向憐花。
雖然並未說明,但是誰人都能聽得清楚這話裡的意思。
憐花雖然出身紅塵風雨,但卻也是通曉那男女之事。生在長安城,誰人不是恨不得多長一顆玲瓏心思。這憐花耳濡目染這麼多年,自然玲瓏八面,方才景龍太子李賢叫聶秋為聶公子,語氣客氣謙恭,再聽聞這些年長安城的流言蜚語,她也是自然之道,眼前的年輕人,自然而然是前幾日在百子宴上,大放光芒,擊敗了黃昭一躍成就了英才榜首席第一頭名的泥犁宗年輕的修士。
這長安城雅士有不少,但多是在那勾欄教坊裡面尋歡作樂。少有那些清高雅士,能夠有資格來到這風雨小築喝杯酒的。更別提那往日高高在上的修士了,更何況還是七大宗門之中的真傳弟子,更是在這勾欄教坊之中少有的稀罕人物。
範琦的一番話意思則很明顯,無外乎是對憐花旁敲側擊的說,今夜服侍好聶公子,將來就算不能迎娶你進門,也能許一個富貴光陰。憐花一想來也是如此,畢竟青春不常在,在這勾欄教坊當中資歷混的再深,也無外乎是那一個風塵女子。但倘若能夠攀上高枝,或者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