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位瞬間被奪去了所有光采的二殿下嘴角抽動,失態道:“不可能,這,這絕不可能。”
鎮國老親王揮手讓人把酒席撤下,就在桌上鋪開了白紙,此時就連次席的隨從們都忍不住靠了過去。
幾十雙眼睜得像燈籠一樣,一瞬不瞬的望著白紙之上。
“觀天之道,執天之行……心勝於物,死於物……”這白紙上墨筆酣暢,雖然字跡粗糙醜陋,但每一筆一劃都是若隱若現,若虛實相剋。
老親王手指白紙沉聲道:“老夫雖然也沒讀過陰符經,但卻認得這墨跡上的力量,你們修為不同,看到的內容也不同,只因這是傳說中的煉虛筆意。”
大殿下輕聲道:“煉虛境也沒什麼,又不是煉道。”
老親王搖頭道:“我說的筆意,不是說修為,能在墨跡中印上煉虛的筆意,那可不是修為高深就能做到的。”
二殿下點頭道:“我雲墨山典中有記載,心意到,筆意未到,自古以來,能達到煉虛筆意而寫於紙上的,只有傳說中的前輩楚牧之才能做到。”
老親王笑道:“老二你是行家,不錯,那《黃帝陰符經》本是上古仙法,卻正是本門的楚牧之前輩為之註解,千年來,已難得一見了。”
諸人都望向了還在大口吃著鹿肉的四殿下。
老親王沉吟起來:“老四,你要跟我說實話,這本陰符經是從何處得來的?”
四殿下楚拾花放下鹿肉,起身恭敬道:“孫兒正是得楚牧之前輩隔世傳書,才得了這寶書呢。”
人群中的秦無忌低頭咳嗽一聲,差點笑出來,四殿下正是借梯子就爬,聽二殿下說什麼楚牧之,立刻就說是夢中所得,別人就算懷疑,也說不出一個字來。
鎮國老親王皺眉不解,楚牧之乃是雲墨山千年大賢,隔世傳書之說也不是不可能,但為何是託付給了不成器的老四呢。
老親王望向楚拾花的眼神就有些不同起來。
三殿下手捏著白紙一笑:“老四,這紙是白素娟製成,我看是明月妹妹上次送給你的吧,還有這墨,香若蓮荷,也是明月親手製成的月荷墨,你說是楚牧之隔世傳書,難道牧之大賢借屍還魂了不成。”
他一語點出這紙墨都是四殿下之物,諸人也都反應過來,都露出疑惑之色。
四殿下楚拾花眼中立刻露出崇敬之色,繪聲繪色的解釋道:“那日我在雲夢澤夜觀天象,忽然倦意上來,便入夢中。在夢中有一位黑衣白髮老者手託此書,授於我讀。”
他的語氣充滿感染力,瞬間將所有人都吸引了過去。
四殿下長嘆一口氣:“自夢中醒來後,我便按照夢中所讀,舒其筆意於白紙之上,得了這本書,想來牧之大賢不願洩露天機,竟然只傳授書經,卻未留下隻言片語,實在讓人遺憾。”
他前後圓轉,這番話可以說天衣無縫,最後卻對老親王道:“所謂天授神書,當該有德者得之,孫兒想來想去,您老大壽將至,便帶來獻上。”
鎮國老親王年紀越大,對這種先賢傳說越是深信不疑,聽到這裡眼中都冒出了光:“老四,先賢授書於你,那是有原因的。”他說到這裡卻住了口,竟親自走過去牽住了楚拾花的手,讓他坐在了下首大殿下的位置上。
大殿下一口氣憋在心理,臉都紅了,但只能無奈的挨著坐在了第四個位子上。
二殿下望著這個四弟驚疑不定,手都有些抖了。
只有三殿下楚百破默默看著自己的四弟,心中暗道:“往日我真是瞎了眼,竟沒看出來老四竟是這麼個陰險狡詐的角色。”
一場壽宴,最後讓四殿下得了最大的彩頭,所有人都像吃了蒼蠅般膩歪。
幾位王子可能只是覺得老四出了點風頭,但秦無忌卻深知,這一篇